他打起精神问,“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们。”
“明日。”
张一言惊诧,“这么快?”
昨天才起坟,今天就去见县令,还要见他,明日竟然就要启程离开?
他绷直了嵴背问,“可是京城出事了?”
“书院开学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琼州的事就交给你了,若有不决的地方就派人给我送信。”顾景云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想直接做洋人的生意,我也不拦着你,但绸缎一类利益极高,又会占用农田的东西不行。”
“我明白,我听您和县令大人的。”
顾景云满意的点头。
棉麻的种植不会占用农田,而且粮食的售价和收入并不会比棉麻低,所以没人会想着占用农田和熟地去种植棉麻;而茶叶更喜丘陵等偏酸性的土壤,更不会占用农田了。
但桑不一样,真要做起绸缎生意,不出两年大家肯定会被这巨大的利润冲昏头脑,顾景云可不想某一天接到琼州无粮的消息。
琼州县令显然也有这个担忧,所以在和顾景云会面时才会特意提起此事。
为官者和商人考虑的不一样,商人只需考虑利润就行,但为官者不仅要想到当下,还要想到未来。
于百姓来说,交通便利,商业发达都很重要,但最根本的却还是食。
凡是有些眼光的人都不会占用农田去实现暂时的经济发达,因为那个后果有可能是后人承担不起的。
好在张一言不顽固,一品坊的方向又一直是顾景云制定,所以他也只惋惜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你要是嫌弃宝来号他们给的利润少,不如从现在开始接触洋人,我们的棉麻布再改进一些,加上茶叶可是一笔不少的生意,还有,别忘了介绍一下我们的海货。”
张一言苦笑,“公子,我是罪民,是出不了琼州的。而洋人都在广州一带,我怎么可能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