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真是生不如死啊。
黎宝璐不知道红桃吓唬了孙婶一顿,此时她正泡在热水里慢慢运功解乏。
今日实在是太耗精力,也太累了。
不提应对皇帝,只下午跟四位御医商议治疗过程就得绞尽脑汁,既得想出合适的治疗方法,还得想办法说服另外四人,或是在有人提出另外的方法时去评估,质疑。
这无异于开了一场学术研讨会,还是一个初级生面对四位高级教授的学术研讨会,要不是正好是她最看重,也最熟悉的调理,黎宝璐早沦落到旁听,也许旁听还听不懂的境地了。
不过这样的争锋相对她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光今天记下的笔记就够她研究两三月了。
黎宝璐尽量将皇帝的身体状况放到一边,不再去想,免得与人交流时露出马脚。
皇帝既然如常的上朝,他必定不想此事被人所知,而她进宫虽不显眼,却未必没人打探。她可做不到如景云一样不动声色,面色不变。
她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今天记的笔记,决定晚上就开始总结誊抄,要是有不解之处还可以趁着这两日进宫的便利请教一下徐院正他们。
医和武一直是她学习的方向,可不能因为回到京城可以请到好大夫了就荒废啊。
黎宝璐觉得那样有些太对不起祖父和黎家的列祖列宗了。
顾景云跟着南风走到小书房时他脸上的沉色已全部消失,嘴角带着浅笑,如沐春风般走进去。
正看儿子的策论入迷的施大人被儿子一肘子拐回神,看到顾景云他立即起身行礼。
别看他年纪比顾景云大那么多,顾景云却实实在在是他的上官,所以施大人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顾大人,冒昧打扰还请顾大人恕罪。”
顾景云扫了一眼施纬,回礼笑道:“施大人客气,今日郑大人也来过了,顾某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儿女而来,一片慈心,在下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何况不仅我跟二位公子曾是好友,就是我这大徒弟都跟他们是知交,些许小事我能帮上的自然会帮。”
施大人心中苦笑,当年顾景云刚进京城时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举人,因为他带着儿子更爱读书了他也就不管,等到他二进京身份暴露时,他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任由儿子去与他相交的。
可谁知人家一朝考中状元,一下就被授予四品官职,正好就卡在他头上。
得,晚辈一下变上官了,更让他无语的是随着顾景云越走越远,他儿子反倒跟他徒弟成了知交好友,这下连辈份都持平了。
儿子说顾景云在给他们开小灶,以后他要常驻顾府了,您好意思不上门送一下礼,顺便拜见一下上官吗?
中郑大人都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