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便打了一个寒颤。
“走吧,回去见父亲。”顾乐康冷眼盯着长顺道:“我已经努力过了,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亲与其想着此时拉拢三哥,不如想着怎样不再招他厌恶的好。长顺,我明年开春就要入场考试,祖父对此非常的重视,我若是因父亲再一次缺考,祖父会怎样处置父亲先不说,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你?”
长顺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顾乐康。
“我知道你对父亲忠心耿耿,对此我也很满意,但你也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父亲的病是心病,心药是没有了,要治愈就还有一个办法,将那心病剜去,让他再想不起来,久而久之心病自然也不药而愈了。”
长顺脸色惨白,在顾乐康的迫视下微微点了下头。
顾乐康满意的起身离开。
顾乐康直接回三房,顾怀瑾还被关在三房内,除了他们这一房的院子他哪儿也去不得。
自从他被白一堂当街踢了一脚,又丢尽脸面后便被关在了这里面,而顾乐康则被祖父接到正房去读书。
因为顾怀瑾是被关禁闭,连带着他母亲吴氏也不得外出,顾乐康当时得知了父亲当街闹出来的事后是又伤心又悲愤,根本不愿来见他,正好明年就要考试,他便埋头苦读。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所有的时间都埋头在书本上,只偶尔在花园里熘达上一圈,等他想起去给父母请安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仅仅是三个月,顾怀瑾便瘦得只剩下一张皮了,把顾乐康狠狠地吓了一跳,仔细一问才知道当初白一堂踢的那一脚不知有何蹊跷,外表看不出一丝伤痕不说,过后还不疼了。
顾怀瑾本也以为没事,可谁知当天晚上的后半夜他就生生的疼醒,嚷着要叫大夫。
事情惊动了顾修能,看儿子疼得脸色煞白,顾修能也心疼,连夜请了大夫,谁知道大夫看过后却说顾怀瑾没事。
而顾怀瑾则在大夫来了以后又不疼了,大家便以为顾怀瑾是故意装出来想要找白一堂算账,连顾修能都拂袖而去。
没人相信顾怀瑾,但他的确是时疼时不疼,尤其是每天的后半夜,疼痛几乎入髓,一直持续了近二十日才好。
顾怀瑾本来就是真的受伤了,还没人相信他,加之吴氏的冷漠和时不时的争吵,再加上丫鬟泼妇们偶尔传进来的流言蜚语,顾怀瑾迅速的消减,精神上也陷入了一种癫狂中。
要不是顾乐康想起来给父母请安,顾怀瑾的状态只怕还没人发现呢。
顾修能看到儿子变成那样大发雷霆,既恨白一堂出手太狠,又怨吴氏冷漠,竟然隐瞒顾怀瑾的病情。
顾修能一怒之下把吴氏关到佛堂里,为顾怀瑾延医问药,身体上的病倒是很快就治好了,但顾怀瑾心里的病却越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