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跑回正院的蓝骅看到血人一样的妻子,他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还有些怜惜,再一错眼看到坐在床对面,一脸微笑的岳母,他就觉得一股气堵在嗓子眼上,出不来,下不去。
偏他还不能对刘太太怎么样,要惹急了她,她真的闹出去蓝家就丢死人了。
蓝骅只能压着气上前,躬身道:“岳母,屋里混乱污秽,您不如先出去外面等着?”
“不,我总要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蓝骅:……说得好像您多关心她似的。
蓝骅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继续劝道:“小婿已经派人去通知岳父和大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回来,我只当岳母急,但再急也得等岳父和大哥回来……”
刘太太充耳不闻,到最后直接将他的声音屏蔽在外,静静地看着屋里的混乱和渐渐陷入昏迷的蓝刘氏。
蓝骅见她这样,心中不由一堵,只能任由她坐着,上前去处理屋内的乱象。
大夫一来摸蓝刘氏的脉就觉不对,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后宅争斗,看着病人奄奄一息偏还止不住血的模样,他不由大怒道:“今日上午血便止住了,我给开的是止血调气的方子,你们怎么能给她吃活血化瘀的药?”
大夫再一摸脉,瞬间瞪大了眼睛道:“不,不对,不是活血化瘀,这,这是……”
大夫看看床上的病人,再扭头看看站在床边的蓝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也给不少大户人家看过病,看见的阴私手段不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下毒下得如此肆无忌惮的,不仅直接下了绝育药,似乎还加大了剂量,不然病人不会这么大反应,仅凭绝育药里的活血药材就能让她如此大量出血。
而也正因为她大量出血,大夫才会忽视掉她其他脉象,一心放在血崩上。
大夫满头大汗,一边下止血的药,一边问道:“今天你们给她熬的药呢,把药渣拿来我看看。”
虽然已经知道是绝育药,但药方也是有区别的,得看到药渣才能知道她吃了什么药,剂量如何,他才好对方下药。
香菊满头大汗的道:“奴婢们都是照着您开的药方熬的药……”
她说到这里眼睛微瞪,突然看向刘太太和黄嬷嬷,心寒道:“但,但太太和黄嬷嬷给太太带来了补血的药,她,黄嬷嬷给熬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