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面色淡淡,冷冷地道:“我不是在以德报怨,不论逸哥儿对我如何,我给他的都是他应该得的,他若有怨,那也是以直报怨;他若无怨,我也只能以直报德。我还没什么本事,做不到以德报德。”
余氏看着丈夫淡然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恨,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
楚生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你不是为了我和孩子,我和孩子们要求都不高,凭我的俸禄和现今的家产便已足够,我们心满意足,并不用你这样为我们操劳。你要实在有心,不如想想怎么经营家中的田地商铺,这才是正道。”
余氏气得一个倒仰,直接晕倒在地。
楚生瞪大了眼睛,一把抱住妻子,惊慌失措的叫道:“来人,快叫大夫来……”
因为楚逸有伤,所以楚家跟附近仁心堂的大夫打过招唿,很快便拽来一个。
大夫说,“病人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切忌再动气。”
楚生:……他只是心平气和的和她讲道理,为什么她会气急攻心?
家里一下倒了两个人,楚生来回跑着照顾,没几天就瘦了一圈,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余氏醒来后似乎想开了,不再跟他提起家产的事,家里宁静了不少。
余氏:……她只是生无可恋,再不想理会他而已。
没人管余氏怎么想的,财产已在衙门公证过,只待楚逸年满十六就能继承。而有楚生在,余氏还动不了楚逸。
一向煳涂的楚母继续煳涂着,真的以为儿子把孙子和她送到外面住是为了让孙子考上清溪书院,每天一早就准时去盯着孙子,让他按时吃药按时读书,不准懈怠。
楚逸艰苦的埋头苦读,但他年纪小,读书总有不解之处,而二叔不可能每天都为他解答,而且二叔的一些答案总让他觉得未到尽处。
这时候他住在清溪书院旁边就显出好处来了,出门左拐慢腾腾的走上一刻钟就到清溪书院的大门,然后在门口坐着等,顾先生一出来他就迎上去拿出自己积累的问题请教。
一般情况下顾先生都会解答他的问题,高兴了还会给他布置两道作业,指导他下面要看的书。
只有忙时顾先生才会收了他的问题,延后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