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初听得心惊肉跳:“照这么说,我要是叫个姑娘,把歌舞乐器挨个欣赏一遍,没个一万文下不来?”
陈妈妈露出了玄妙的笑容:“也不用那么多,姑娘们也会累的,一般来说有三五个节目,助助兴就差不多啦。”
丁太初算了一笔账:“三五个节目,再加上那什么保底消费,也有三四千文,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收入了,你们怡红院很会挣钱啊。”
陈妈妈可怜巴巴道:“公子这话说的,色艺双全的姑娘们青春短暂,大好芳华也就那么十余年,只盼风雅之士能够怜惜。若是不懂风雅的,只配去那杨柳巷。”
丁太初当场被说服了:“好像有点道理,我问一下,这些表演节目的钱,给姑娘还是给你们东家?”
换了一般人问这种问题,陈妈妈赶人的心都有,但眼前是一条大鱼,老鸨破例了:“五五分账,表演节目挣的钱,姑娘们留一半当私房钱,另一半由我交给东家。姑娘们学艺也不容易,正所谓床上一刻钟,床下十年功,您说是不是?”
丁太初成熟了,一下子学到了好多东西。
他又问道:“如果要见你们花魁,那得怎么算?”
陈妈妈答道:“见花魁,保底一万文。另外,花魁精通各项绝技,每表演一个节目价格是三千文,能不能留宿,看花魁心情。还有,公子若想见花魁,请提前三天预约。”
“还得预约,牌面这么大?”丁太初又涨了见识。
“绝不是故意摆架子,府城里有钱有势的大爷们,谁不想天天见到我们的花魁小怜香姑娘。还有下面几个县城里的老爷,包括镇子上的财主,也经常揣着大把钞票来光顾。”陈妈妈得意洋洋道。
丁太初心里有数了,提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清倌人?”
“公子很有追求呢,奴家一看公子气宇轩昂,就知道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
陈妈妈美滋滋地说出了所谓的大志向:“清倌人和别的姑娘一样,见面一千文。不过,清倌人以才艺见长,每个节目一千文。公子是懂行的,自然知道,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顿了顿,老鸨说出了更大的志向:“当然,我们怡红院也不会让公子玩得不开心,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清倌人的心也是肉长的。公子若执意成就好事,二十万文,大事可成!”
对方说了这么多,丁太初只说了一句:“哦,打扰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陈妈妈瞬间判断出了丁举人的身家,也不啰嗦了,直奔主题:“不知公子想叫哪一类的姑娘,奴家替你安排。”
丁举人一想到自己是人生第一次,不能委屈了自己:“把你店里懂得吹拉弹唱的清倌人,都叫出来我看看。”
“好嘞。”陈妈妈满口答应,却不肯走。
丁太初秒懂了,取出一张千文铜票递了过去:“赏你的,替本公子好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