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累了,咱们回永和宫休息一会儿,胤祚是个好孩子,他若是知道你这个当额娘的为了他而茶不思饭不想,这孩子肯定也会伤心的。”
德妃泪如血涌,“对,皇上您说得对,胤祚最孝顺臣妾了,臣妾要乖乖听话,不能让这孩子伤心……”
康熙和德妃上了轿撵,两方的宫人浩浩荡荡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去了。
梁九功送走了康熙和德妃,直起身对着阿哥所里的宫人冷然道:“都干看着什么呢?还不赶紧动起来!非得杂家一个一个来请你们不成?”
如梦初醒的太监宫女们一哄而散,压根不敢继续杵在梁九功的面前,这位御前大总管可不是吃素的。
梁九功眯着眼睛,阴狠的眼神掠过所有人,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
这批伺候过六阿哥的人都得重点盘查,若六阿哥真的是因病而去也就罢了,但凡查出点什么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有个善终。
回去的路程,佟月菀没有搭乘轿撵,而是搭着知洲和乌远忠的手,经过宫中长长的走道,慢慢地往承乾宫走。
知洲回想着方才佟月菀与康熙的对话,六阿哥也是皇上的儿子,想来皇上的悲痛不会比德妃少的,有些不解地问佟月菀:“主子,您为何先行告退,而不是继续留在阿哥所安慰皇上呢?”
佟月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乌远忠:“你觉得我为何这么做?”
乌远忠没想到这问题反而落到他头上来了,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奴才想着……您或许是考虑到想将空间留给皇上和德妃?”
“大差不差。”佟月菀并没有借着胤祚之死发挥的想法,但是尽管她谨守本心不愿做这丧良心的事情,却肯定会有人利用的。
“一则,六阿哥是皇上和德妃的儿子,就算要怀念他、祭奠他,也不该是本宫陪在皇上身边。”
不然,她能回忆起来的,大多是胤祚那熊孩子诸多让人血压升高的熊操作,现在的康熙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