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殿中的钱招喜瑟缩了一下身子,向宜妃讨饶道:“娘娘,奴才、奴才胆子小,哪儿敢在这里将话说出来呢?”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说他自个儿胆子小,但是细究起来,内里的味儿就奇奇怪怪的了。
佟月菀轻笑一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无妨。你但凡知道什么,就都在这儿给本宫说个清清楚楚,若句句属实,本宫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但要是有半句虚言,别说宜妃了,就是在皇上面前,你也当心你的小命。”
钱招喜连忙磕起了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佟月菀和宜妃都收起了脸上的笑。
“那你就好好说!”
“咕咚”一声,钱招喜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才将话慢慢地往外倒:“昨儿晚上,九阿哥觉着灯笼铺子外头比较热闹,于是四阿哥带着九阿哥一起逛起了等会。而皇上和皇贵妃,还有十阿哥则在铺子里继续挑灯笼。”
钱招喜的话说的极慢,就像是一边在想该怎么说,一边故意拖慢速度。
佟月菀就点了他一句:“就此分成了两行人,这个大家都知道。你不必再多说些有的没的,直接说重点就行了。”
钱招喜顿了顿,脑袋磕得更低了,“……是。”
“后来,九阿哥就想挑一个扇坠儿好送给皇上,四阿哥说他不擅长这个,得仔细瞧瞧,于是两位阿哥便分开了……”
可以想见,从分开这儿开始,便是四阿哥没能照看好九阿哥的具体情况。
佟月菀坐直了身体。
宜妃微微往前倾身。
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