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拍泯然的脑袋，卿舒楠对着这个有直系血脉且与自己母亲有一丝丝相像的的孙女，花费了他毕生仅有的温柔。

“好好长大。”

顿了顿，卿舒楠接着又极快极轻的说了一句，“莫要学我们……”

然后，一个闪身，站在了外面的天空中，朝着卿子晏所在的方向狰狞一笑！

他念及老祖正在渡劫，不会在丰都山上跟卿子晏动手，但这也是他所做到的极限了。

被囚禁的这几十年里，他没有一刻不想杀了那个孽子！如今骤然脱困，哪怕理智告诉他得赶紧另寻僻静之地静养身体再做打算。

但！

他可是卿舒楠！在卿子晏出世之前涟源大世界最出色的年轻修士！也是卿家那一辈最有资格傲视他人的修士！

所以！他不等！

更何况，他的身体已经在这几十年不断被汲取中毁掉了根骨，就算静养，又怎么可能赢得过如日中天的卿子晏？！

若是日后要一辈子看着那孽子享尽世间荣光，自己却只能躲躲藏藏苟活，那他还不如去死！

回头看一眼紧跟出来的泯然，卿舒楠不由得抽动脸上的肌肉，本来想对她笑一笑的，但还是没能成功，形成了个古怪的表情。但泯然却在一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于是她仰起脸，对着卿舒楠微微一笑。

那是个很柔和的微笑，就像卿舒楠记忆中早死的母亲那样温和，一瞬间勾起了卿舒楠记忆里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