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围的红军战士一动不动,斯通就要上前自己动手。
刘一民对他摆摆手:“你就是斯通同志啊,刚才李德拿枪要枪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制止啊?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红军干部的么?”
“你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应该枪毙!”斯通脸红脖子粗的喊着。
刘一民看着斯通,这也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不过受教条主义影响太深了,得好好开导开导他。
“斯通同志,你说说,我刚才说的哪一点不对啊,哪一点是妖言惑众啊,哪一点是动摇军心啊。我们共产党人信奉的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尊重客观事实,你说说,我听听,看我哪一点说的不对。”
“你说让毛泽东出来统帅红军,这就是否定中央的领导,这是阴谋。”
“是么?毛主席发动秋收起义,上井冈山,与南昌起义部队胜利会师,缔造红军,开创中央苏区,难道不是事实?毛主席指挥中央红军打破敌人三次围剿、所向披靡,难道不是事实?全国老百姓都知道朱毛红军,连蒋介石都认为毛主席是红军统帅,从没有听说过你斯通、李德是红军统帅吧。不让有正确的战略思想的毛泽东同志出来领导红军,难道还让导致丢失苏区、湘江惨败的博古和李德继续领导红军么?”
“李德同志是共产国际的代表,博古同志是王明同志指定的临时中央总负责人,现在是党的总书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
“斯通同志,据我了解,李德是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而不是代表。你应该清楚,顾问的含义是别人有事情需要咨询他的时候,顾问可以提供参考意见,别人不问,顾问是不能发表意见的。也就是常说的顾问顾问,顾到就问,不顾不问。在中国共产党和红军里,李德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策权。如果斯大林同志能够确实知道李德的所作所为和他给红军造成的损失,等着李德的就是军事法庭审判和枪毙。你在苏联留学过,对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
“至于王明同志,我参加红军晚,没有见过他。但是,当我们红军在生死拼杀的时候,他在那里?无论你告诉我他由于什么原因在什么地方,我都要告诉你,在党和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个领导人不和队伍在一起,无论他给自己披上多么华丽的遮羞布,都掩盖不了他胆小鬼、怕死逃跑的本质。这样的领导人我们红军战士不需要。再说,虽然我刚入党,但是我也知道任何一个政党的最高领导人,都必须是选举产生,王明有什么资格指定党中央最高负责人啊?别说他从没有当过党的总书记,就是当上总书记也不能自己指定党中央负责人。我们是共产党,不是封建帮会。王明的行为严重践踏了党的组织原则,是蔑视全体共产党员权力的事情。斯通同志,作为一个老党员,一个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啊?你张口王明、闭口王明,难道不知道你是在助纣为虐么?关于博古同志,虽然他是一个忠诚的共产党人,但也只是一个喝了点洋墨水的学生娃,你问问离了王明的遥控指挥和李德的瞎指挥,他还能干点什么?看看湘江两岸红军战士的鲜血吧,那可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斯通同志,你只所以还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那是许多烈士的生命保护的结果。假如再让李德和博古这样指挥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灭,到时候没人保护你了,你是打算自尽谢罪呢还是投降呢?斯通同志,你清醒清醒吧,你不会让我们的战士死不瞑目吧?”
看着博古和斯通苍白的脸色,刘一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博古同志都是从莫斯科回来的,学了一肚子马列主义。但是,你们恰恰违背了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原理,那就是理论必须和实际相结合,接受实践的检验。列宁之所以能领导俄国革命取得成功,最主要的就是他把马克思主义原理同俄国具体实际结合,如果列宁不按俄国实际办事,照搬马克思说的无产阶级革命应该首先在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国家进行的话,哪里有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啊?所以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的科学理论,需要一代一代共产党人结合本国、本地区实际,不断地去发扬创新。这个发扬创新就是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通过实事求是,用革命实践来检验我们的革命理论。如果不懂得把马克思主义原理同实际相结合,那就是只懂书本知识的书呆子。这个道理很简单,比如你斯通同志,你的枪法到底怎么样?光说好或不好那不行,必须让你打几枪,打过以后就清楚了。再比如你想知道苹果的味道怎么样,那你亲口一尝就知道了。所以,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标准。你们号称自己的战略战术最正确,通过五次反围剿以来的实践检验,你们的战略思想和战术原则都已被红军战士的鲜血证明是错误的。我想,作为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博古同志、李德同志、斯通同志不会连改正错误的自觉性都没有吧?难道非要成为红军的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才行么?”
看看几个中央领导都在深思自己的话,刘一民上前拉起了李德,把他身上的灰拍了拍,然后说道:“李德同志,你的军事理论是德国教科书上的理论,不要说用来指挥装备很差的红军不行,就是指挥装备精良的国军也不行。你不是干统帅的料,也干不了参谋长,你已经给红军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如果你不想让红军战士永远鄙视你、唾弃你,如果你还愿意帮助红军取得胜利,建议你去做炮兵团长或红军学校的炮兵教员,实实在在做点事。否则,纵使我们不向斯大林同志报告你的情况,让你逃过苏联内务部的整肃和军事法庭的审判,湘江两岸战死的冤魂也会缠绕你一辈子。好自为之吧。”
伍修权吃惊的看着刘一民,刘一民说:“请你如实的翻译我的话。”
伍修权翻译后,李德睁着恐惧的双眼,惊呼:“het,h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