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用他浓重的湖南腔轻轻地说:“子珍,辛苦了。”
贺子珍哽咽着说:“润之,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我不想把孩子送人。也不知道毛毛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活着。”
一句话牵动了毛泽东的愁肠,想想牺牲的杨开慧和不知下落的三个儿子,再想想留在瑞金的弟弟毛泽潭、小儿子毛毛,还有倒在湘江岸边的战士们,一时竟然痴了。
同在中央纵队、住的不远的邓颖超、刘英见毛泽东来了,也跟着走了进来,听了贺子珍的话,都很伤感。女同志泪多,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就哭声一片。刘英边哭边说,愿意和贺子珍一起带孩子,现在我们已经打了几次胜仗了,条件好多了,又有足够的骡马可以骑,坚决不同意把孩子再送人了。
毛泽东又伤心,又心烦,就走出了房间。出门一看,徐特立、谢觉哉、林伯渠、董必武等人站在房间外的院子里。毛泽东快步上前,正要握手问好,他的老师徐特立就摆了摆手,然后说:“润之啊,带上吧,也算留一点血脉吧!岸英、岸青、岸龙、毛毛不知道还能找到不能,你也40多了,带上吧!”
谢觉哉感伤地说:“留在苏区的不知道能有几个人活下来,我真为叔衡、秋白他们担心。把孩子带上,只要我们打的好,就能找到立足之地。要是把孩子留下来,那可是把孩子的命运拱手交给敌人了。”
就这样,李盈成了红军长征队伍中最小的红小鬼,而不是象原来历史上那样,遗落在剑河附近,最后不知所终。
接到剑河失守的消息,还在马场坪督战的王家烈,在第一时间就命令马场坪一线的黔军全线撤退,到贵阳周围布置防线;命令福泉、安顺、毕节地区的民团全部向贵阳集中,接受留守贵阳的教导团整编,确保防守贵阳兵力;命令何知重、柏辉章率主力加快西返速度,一定要走乌江北岸,避免与红匪遭遇,确保抢在红匪前面返回贵阳。然后就不停地给蒋委员长发电报,声称再不派援军,不能负责确保贵阳不失。
万夫人也发挥自己的外交才能,代表贵州妇女界、工商界,向蒋夫人发报,恳请蒋夫人提醒委员长,万万不能坐视贵阳落入红匪之手。然后又分别向刘湘、龙云、何健、李宗仁、白崇禧的夫人发报,恳请他们施展影响,督促救援贵州。
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坐不住了,一面严令薛岳迅速行动,快速入黔;一面催促刘湘将主力集中川南,随时增援黔北。就这还怕贵阳有失,急令云南方面抽调一到两个师,火速增援贵阳;命令远在江西的汤恩伯等部水运、车运并举,迅速南下,入黔作薛岳的援军。这个时候也不管何健是不是想当缩头乌龟了,更顾不上怕李、白桂系入黔的居心叵测了,在命令何健守湘黔边境、桂军守黔桂边境、严防红匪掉头东返南下的同时,不惜与何健、李、白以兄弟相称,命令何健无论如何让刘建绪至少率两个师随薛岳追击,命令桂军第七军协同粤军北出黔南,至都匀一线布防。
一时间,从江西到四川、云南,铁路上、水面上、群山万壑中,风云突变,到处都弥漫着大战将至的气氛。
薛岳19日下午已经开过军事会议,本来已经安排妥当,计划就是20日出发。这一接到委员长新的电令,立即行动,也不管刘建绪的湘军动不动,自己就率领8个师的中央军进入新晃,准备沿玉屏、镇远、黄平的湘黔大道直奔贵阳。
10万大军、八个师一起行动,那声势真的是不小,吓得沿路的苗民、瑶民、侗人、汉人纷纷逃入深山。中央军将领们直叹,真的是偏远地区,落后愚昧,连中央大军是来剿匪救民的都不知道,看来委员长发起的新生活运动还需要尽快向全国推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