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褀没办法,都是旅长,谁能把谁怎么滴啊?再说,郭勋褀内心清楚,刘湘和潘文华早就怀疑他同情共产党,之所以让他率军出战,很大程度上是考验他。所以,也不和潘佐计较,命令自己旅和五师那个旅抢占山头,防止红匪为扩大战果再来一下,让潘佐收拢部队,随后跟进。
看郭勋褀带着部队去占领山头了,潘佐一下子就跌坐在地。这他娘的打的是什么仗么?红匪躲在山顶顶,自己在谷底,只有挨打的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等部队收拢了,潘佐一看就嚎啕大哭,两个团长一死一伤,七个营长死球了仨,士兵伤亡更加惨重,能拿枪战斗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就这还幸亏是姓郭的那龟儿子增援及时,红匪未能完全吃掉自己,不然的话恐怕今天就是老子的祭日了。
哭够了,也骂累了,潘佐直接给潘文华发报,报告遇伏情况,要求部队撤到后方休整。
潘文华接报后大吃一惊,潘佐旅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和中央军相比怎么样不知道,没打过,但是在川军里面那是绝对的主力旅,没想到上来就吃了这么大的亏。
潘文华也干脆,命令潘旅撤到赤水休整,等战役告一段落,再撤回川中整补。
想了想红匪如此狡猾,还得小心行事,潘文华就命令郭勋褀务必谨慎,放缓追击速度,加大搜索力度,实在不行就等待后续部队上来后再行追击,万不可再中红匪奸计。
给郭勋褀发完电报,潘文华还不放心,一连又发了几个电报,督促各部队迅速前进,与郭勋褀部合攻习水。
占了便宜的红九军团并没有走远。
部队撤下来后沿大路向习水县城快速前进了约二十里,快到管井湾的时候,敌人的侦察机就飞来了,罗炳辉不得不下令分散隐蔽。
这时,郭天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重占土城”。
郭天民的理由是:既然赤水的川军赶来了,河对岸川南的川军也赶来了,那綦江方向的川军、黔军必定也会向习水赶来。现在是大白天,天上是敌人的飞机,前面有不知道多大规模的敌军,后面是追兵,部队这样走很危险,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而包围合击。不如找个地方隐蔽休整,天黑后再跳出包围圈。这个地方就是土城,敌人刚刚占领,然后就向东追击我军去了,估计土城目前要么没有守军,要么只有少量守军。我军重占土城后,若敌人主力没有发现,我们就在土城休整;若敌军主力发现,我们可以再搞他一个伏击,让敌人完全摸不着我们的虚实,然后渡过赤水河,到川南去。
罗炳辉一听,郭天民对敌情的判断和自己一致,就是去屠城的想法有点匪夷所思,得好好想想。
何长工说:“俗话说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我同意重占土城。我们先隐蔽起来,放追赶我们的川军向习水前进,然后再回土城。只要等到天黑,那就是我们红军的天下了,什么也不怕了。”
罗炳辉想想有道理,就决定依计而行。
于是,红九军团离开公路,掉头向南,隐入莽莽群山之中。
郭勋褀率领两个旅,翻山越岭,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走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见到红匪一个人影,部队也疲劳不堪。郭勋褀想,要是以这个速度前进,追到猴年也追补上红匪。和教导师的部队一联系,廖旅、穆旅、蒋旅、独立旅协同黔军第三师和万团分两路向习水而来,距离县城只有几十里路程了。郭勋褀就想,自己必须加快速度,和教导师的几个旅合击习水县城。于是,就下令停止沿山头搜索,沿大路向习水县城前进。
负责监视敌军行动的侦查员们看到川军大部队沿大路直奔习水县城而去,就赶忙向首长们报告,罗炳辉当即下令部队返回土城。
此时留守土城的只有一个营的川军,军官和士兵都在“六啊六、五魁首”地嬉闹着喝酒,哪里能想到红军去而复返,乖乖的作了俘虏。
红九军团安排好警戒,就悄悄地在土城休整。
下午4点郭勋褀率军赶到了习水县城,发现习水竟然一切正常,红匪根本就没有来过县城,郭勋褀大吃一惊,占领土城伏击潘旅的红匪主力哪里去了呢?
等到教导师的几个旅赶到,天已经快黑了,几个旅长都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红匪会向哪里逃逸。
黔军第三师师长蒋在珍大着胆子推测,红匪会不会返回遵义。
郭勋褀、廖海涛等人判断不清,只好向潘文华报告:“我军已占领习水。唯习水一切正常,红匪未进习水县城。现红匪主力位于何处不得而知。明日将派部队向遵义方向侦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