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涛等人和刘一民共事时间短,还没有熟悉到罗荣桓他们那种程度,见一号批评工作,都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记录。
接着,刘一民又针对各级党组织建设上存在的问题谈了意见。
这个时候与历史上略有区别。历史上此时日军主要占领山东的大城市和交通线,许多县尚未被日军占领,处于无政府状态。象鲁东南地区,大多数县还有国民党政权,高树勋的新八师此时应该还在鲁东南。这个时候,由于西尾寿造调动日军对山东各地实施大扫荡,国民党残存政权都已经被赶出了山东各地,特别是日军第十六师团和独立混成第六旅团对鲁中南、鲁东南的大扫荡,已经把这些地区的国军势力全部赶到了临沂以南地区,现在这些力量怕是早已逃向徐州了。
因此,刘一民指出,目前的山东腹地基本就是日伪和共产党、八路军两种力量在斗争,而且除去日军用于鲁南和徐州方向作战的重兵集团,基本上是我强敌弱的态势,这是我党在山东地区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古人说,天予弗受,罪也!每一个共产党员,无论是职业革命者还是知识分子、农村党员、工人党员,无论是军队还是地方组织,都要明白自己肩负的神圣使命,挺身而出,到主力去,到游击队去,到农民中去,到工人中去,到商人中去,积极组建党的支部,遍地开花,构建起从鲁西到鲁东、从鲁北到鲁南整个山东大地的党组织网络。区以上全部建立党委,村设党支部,每一个党支部都要成为团结和组织人民积极抗战、发展生产的坚强的战斗堡垒。新创建的地方武装,第一件事就是贯彻我军把支部建在连上的政工原则,确保每一支队伍都能打不垮、拖不烂。
刘一民表扬了林枫同志,这个同志担任过北平市委书记、天津市委书记,担任过少奇同志秘书,政策性强,有斗争策略,抓工作细,抓工作实,从来没有搞过农业生产,但抓推广一年两熟很有成效,说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接着话头一转,刘一民就批评黎玉工作有点优柔,建银行是我们的既定方针,筹建山东抗日民主政府也是我们的既定方针。我们十几万精锐到山东来干什么来了?还不是为了建政权、建立根据地么?什么是根据地?那就是有钱有粮有兵源有休整地方的地盘,这几样离了银行什么也办不成。为什么我军一占陕西我就提出创建银行?那就是要建立我们的金融体系,彻底打破敌人对我们的封锁和制约。这个事情不用上会再行讨论,黎玉同志分管这块工作,就应该有拍板的决心和魄力。我们打下了天津,有的是钱,银行的本金可以比鬼子的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的5000万股本金更大。这个事情黎玉同志即令是不好决断,向我和罗政委汇报就行了。我们两个有一个人表态就行。前段时间我去了徐州,一来一回耽误了几天时间,走前我已经明确罗政委主持山东全面工作,这就是说,罗政委表态的事情我都认可。为什么不向罗政委报告?罗政委在秋收起义前就参与组织通城、崇阳农民武装,参加鄂南暴动,是我军元勋,斗争经验异常丰富,我们共事这几年,心意相通,对执行和落实中央决策意见一致。以后罗政委主要主内,凡是牵涉党的建设、政权建设、经济建设、干部调配,向他请示就行。
刘一民还要再说,罗荣桓忙站起来打断了他,说道:“刘一民同志对我的评价过高,我诚惶诚恐。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情多沟通,多交换意见,目的就一个,就是把党的事业干好。”
刘一民摆摆手,让罗荣桓坐下,接着说道:“黎玉同志对恢复山东党组织、组织抗日武装起义、创建山东武装力量作出了突出贡献,有大功,将来我们胜利了,在党史和人民军队历史上都有重重的一笔。我之所以批评黎玉同志,并不是批评他本人,而是想提醒大家,无论是主力部队还是地方部队,无论是中央派来的干部还是地方干部,我们都是同志,是战友,是亲骨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家作主,大胆工作,看准了的就坚决干,不必心存顾忌,害怕犯错误、事事请示。地方干部可以到军队任职,军队干部可以到地方任职。一句话,怎么有利于工作就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