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蒋介石和军委会的大佬们犯迷,确实是因为日军对长沙贼心不死,随时都有可能调集重兵杀向长沙。
何应钦提出是不是给山东的刘一民发个电报,问问敌情有无变化,是不是日军从山东抽调部队南下作战了。
何应钦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山东的第十二军现在兵力空前庞大,指挥着近卫第二师团、第九师团、第十二师团、第二十八师团、第二十九师团、第三十二师团、第三十六师团、第三十七师团、第四十师团、第四十一师团、第一一四师团、混成第一、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旅团、骑兵第四旅团、重炮第四旅团、青岛守备队、济南守备队、徐州守备队,总兵力几乎相当于华中第十一军和第十三军之和。随时可以抽调部队南下参战。
何应钦不知道,日军的第二十七师团残部已经开始就地秘密补充休整,马上就可以重新出现了,山东日军又要再多个师团了。只不过重新补充后的第二十七师团一时半会儿战斗力上不去,只能充当守备部队,和以前的疯狂没法比。
陈诚和何应钦不和,听了何应钦的话,马上就操着刻意学蒋介石的口音反驳道:“何总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刘一民已经把通讯联络组赶出了山东,怎么联系?军委会已经明令撤销刘一民的教导师师长职务,降为少尉见习排长,所部开回陕西编为地方保安部队,承担河防任务。刘一民竟敢抗令不遵,擅自出任十八集团军山东军区司令!简直是乱臣贼子、异党叛军、无法无天!和他罗嗦什么?难道离了他我们就不抗日了么?”
好个陈诚,打鬼子不含糊,维护蒋介石不含糊,对付杂牌军不含糊,对付更不含糊!这会儿,他把在西安时期和张治中一起登门向刘一民讨教的情分都忘了,把刘一民对淞沪会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的建言献策的功劳全忘了,一点也不念及八路军在抗战中的贡献和作用了,也不考虑蒋介石对八路军和刘一民是否公平了,直接把刘一民说成乱臣贼子了、异党叛军了!
民国人物啊,还真的是有个性。这陈诚,在将领中,生活作风严谨,清廉务实,治军很有一套,算得上国之干城了。就一点不好,太崇拜蒋介石了,连带着目光也局限在国民党的利益上了,见不得八路军的胜利和发展壮大,更不能容忍八路军、刘一民不服从蒋介石命令。他也不想想,蒋介石对八路军的命令正确不正确、公平不公平!
陈诚的话把何应钦噎得直翻白眼。
何应钦和陈诚一样,抗日很坚决,更坚决。他只是急病乱投医,想尽快弄清日军的战略意图,并不是同情刘一民和八路军。他比陈诚更想抑制八路军的发展势头,因为他的地位比陈诚高一点。
因为桂南会战失利,桂林行营被撤了,白崇禧也受到了降级处分,刚刚回到重庆继续当他的副总参谋长兼军训部部长。
见陈诚和何应钦顶牛,白崇禧淡淡地说道:“日军不会从山东抽兵南下华中了。他们的战略是把刘一民部包围在鲁中南山区,然后在其它地方动手。小鬼子畏刘一民如虎,生怕兵力不够,困不住刘一民的主力。假若日军胆敢从山东抽调一到两个师团南下,我敢断定,要不了十天,刘一民部就会再传捷报,说不定小鬼子又得死上七、八千人了。”
白崇禧有战略眼光,一下就看出了山东战场的重要性和日军的企图。
蒋介石也看得很准,知道山东战场吸引了关内侵华日军约三分之一的兵力。因此,夺取川北和陇东后,他也就老老实实地暂时停战了,只让朱怀冰等人在太行地区搞摩擦。他怕全力攻打西安的话,把逼急了,真的让刘一民主力回援陕西,把他的打个稀里哗啦不说,山东的日军就可以全力压向防线,那抗战局势就十分危险了。也正因为如此,蒋介石后来也不再追究刘一民抗命不遵的事情了,只是授意宋美龄把倪华母女牢牢地羁绊在重庆,给刘一民心里插根刺。
军令部第一厅厅长刘斐也在地图跟前审视,这时就谨慎地说道:“报告委员长:以卑职看来,日军这几天对第九战区的攻击行动似乎是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