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民先喊唐星樱过来,向项英做了介绍,然后就询问唐星樱给母亲写信没有、发电报没有,并说好久不见两个儿子了,可能都长高了,去年的棉衣恐怕都穿不成了。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两个儿子有新棉衣没有。他这里还有点津贴,想法捎回西安去,让岳母给孩子们买身过年的衣裳。说着,刘一民就从兜里掏出5块钱人民币,递到唐星樱手里。
这一说,英雄如唐星樱也是忍不住语声哽咽,说是工作忙,顾不上给妈妈写信、打电报,反正在西安,两个儿子也不会冻死、饿死,哪里用得着他这当爹的操心?
说着说着,唐星樱委屈的不行,泪珠儿就在眼睛里打转了。慌得刘一民赶紧哄劝,再三说等春上形势好了,一定把儿子接来,和唐星樱团聚。唐星樱这才哽咽着出门而去。
唐星樱一走,刘一民就唉声叹气,对项英说:“项政委,让你见笑了。你看看我这都弄的是啥事么,两个儿子在西安,一年多见不上面,也不知道是饱是饿。妻子和女儿又被蒋介石软禁在重庆,中央日报还造谣说我老婆要和我离婚。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么!对了,项政委,听说你的子女也在西安,怕是和我一样,好久不见了吧?”
项英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刘一民捧着茶杯,哧哧溜溜喝了几口,低声问道:“项政委,你说我是不是变老了啊?怎么婆婆妈妈的,成天想儿子、想闺女、想老婆。这算不算革命意志衰退啊?”
项英一下就笑了,一口茶水喷到了烧水壶上,滋滋作响。
笑完,项英才说:“不是你一个人想孩子老婆,是人都会想!这和革命意志衰退有个屁关系!”
刘一民打蛇随棍上:“项政委,这里没外人,就我们两个,干脆,我也不喊你项政委了,就喊你老项算了。老项,你不知道,我那两个儿子长得可乖了。老大叫政和,老二叫政平,两个臭小子可顽皮了,一见我就往怀里扑。你不知道,我这人啊,看见鬼子心比铁还硬。可是见了两个儿子,登时就软了,越亲越想亲,就亲不够。可惜,我的姑娘出生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不知道是长的象她妈妈呢还是象我。想想孩子可真可怜,一出生就被蒋介石两口子作为对付我的人质软禁。哎,可怜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