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北都如此繁华,难得中原之地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承讯一直看着慕容雪热情激动的与众人一起高呼。冷不丁,后面的人向前挤,前面的人纷纷落水,这可把慕容雪吓坏了,紧紧抱着承讯,跟着众人落了水,还好后面的人纷纷后退,承讯才拉着慕容雪上了岸。
这下子上了岸也顾不得看龙舟比赛了,慌忙找了个客栈要了个上房。进了房间,慕容雪二话不说,把外面的裤子脱了,露出里面青色的熟绢水裈,白皙修长的脚踝若隐若现,看得承讯脸都红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脱了晾晾,别着凉啦。”慕容雪赶忙说道。毕竟长期在军营中,没那么多忌讳,慕容雪一个女孩家反到非常麻利。承讯扭扭捏捏把外裤脱了,慕容雪一把夺过裤子,“快进被子里,我来帮你晾着。”承讯赶忙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腿,慕容雪把承讯的裤子挂在椅子背上,然后跑到承讯对面,也钻进被子里来。
这下可把承讯的脸红的跟喝醉了一样,“不会吧,讯弟,你这天天在皇宫美女堆里,跟个女将军独处就羞成这样,哈哈哈。”慕容雪拿承讯开涮,“别怕,我们各占一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谈了谈慕容雪的军旅生涯,又谈了谈太子伴读的生活,暖和过来了,穿着半湿不干的裤子乘着午时的太阳,返回太师府。
就这样,练兵、打铁、研究火药,有时候也去陪陪母亲,和两个兄弟聊聊天,拉着慕容雪跑跑军营亦或去看看太原的风景,过了数月。
这日,承讯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再去跟父亲提出兵东都以救皇帝的事情。走到书房外,正准备让侍卫和侍女们通传。侍女们却回复说,老爷已经告知,只要他人在书房,无论何时世子来见都无需通报。刘承讯步入书房,刘知远正在批示公文。承讯再次提起出兵之事,刘知远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然后起身从背后双手扶着承讯的双肩,坚毅地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承讯转身沉默,默默地看着父亲,看着这张紫黑的脸。是啊,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父亲,从一个被人鄙视的普通小地主家的上门女婿,他奋斗了几十年,奋斗到了天命之年,一步一个台阶成为了一方之主,多少次生生死死,其间的艰辛与苦痛常人是体会不到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八个字道出了他的心声和用意。
良久,承讯同样坚毅地说:“父亲,我懂了!”
刘知远看着自己的长子,老泪纵横。承佑、承勋都不是成大器的人,只有这个儿子,从小看着他长大,是自己的希望。离开他的五年里,时刻牵挂着他,最割舍不下的也是他。苍天对自己不薄,儿子已经长成了稳重而有智谋的青年,稍加历练必能成就王者之业。北都太原,有王屋、吕梁二山做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大唐、后唐、后晋都是从这里成就霸业,现在他是这里的主人。
于是承讯不再劝说父亲派兵救东都,他辜负了太子,也辜负了那个想以他做依靠的晋国公主,转而练兵、打铁、研究火药,和张浦讨论兵书。同时,他和慕容雪的感情越来越好,两人颇有点如胶似漆。承讯的父亲和母亲对慕容雪也挺不错的,尤其是承讯的母亲经常对慕容雪嘘寒问暖,让慕容雪对北都有了归宿感。
这段时间,中原局势斗转星移,杜重威没有当成“儿皇帝”,因为想做“儿皇帝”的不止一个,辽国皇帝耶律德光只好自己做中原皇帝了。由于辽军出战一般不带多少粮草,都是随战随征(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意思就是打到哪里抢到哪里,中原百姓、各地武装群起反抗。见到时机已近成熟,诸将上书请求太师登上帝位。
早晨,承讯起床,正要再去练兵,慕容雪已经跑了进来。
“讯弟,今日再去练兵吧。”慕容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