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黑？”

刚恢复意识的覃长河，正全身赤裸的躺在某处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漆黑一片，而且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当他刚想要看看周围什么情况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睁开双眼，而且眼眶内还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剧烈疼痛。

覃长河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举起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要进一步确认，可当他把指尖触碰在他的眼皮上时，他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

“啊……我的眼睛怎么没了。”

“啊！呜!呼呼……”

可覃长河刚喊出这么一声，就又被身体另一处引发的强烈剧痛所打断，他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麻药过后的剧痛，让覃长河根本无法承受，疼得他青筋暴起，冷汗直流，连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

数次粗喘之后，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一口作气，双手艰难地支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又经过数次调息之后，覃长河才得以坐稳一些。

这时，他再次把颤颤巍巍的双手分别伸向自己的两侧后腰处。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情况，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当手掌触摸在后腰两处伤口部位时，覃长河还是猛地把手收了回来，并把手抱在头上，再次失声尖叫。

“畜牲啊！你们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牲，连自己的同胞都下得去手，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枉我这么信任你……”

一向乐观的覃长河，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来。

可是泪水的涌出和嘶吼的声音只会让他的伤口更加疼痛，让他真真切切体会什么叫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哭都做不到，他终于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会呼吸的痛。

眼下覃长河只能艰难地把头埋进双膝，在心里暗自悲伤和恼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从一个碌碌无为的打工人变成这副鬼模样。

此刻，绝望，悲愤，懊恼各种情绪在不断吞噬覃长河的内心，一瞬间，心里的伤痛似乎已经盖过了他身体上的疼痛。

此时，身心俱疲，万念俱灰的覃长河，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只是被那些畜牲摘掉器官抛尸荒野后死前的回光返照，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