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就不担心你儿子啊？”无支祁找不到有什么能解释自己留住项宁的，但还是如此开口道。

“那小子不就在前线战场上打的好好的吗？有什么担心的？”

“虽然他不算是你亲儿子，但他体内的遗传因子什么的，可都是指向你的！”无支祁指着项宁，那样子，就像是在说，项宁是一个吃干抹净就走，好不负责的负心汉一样。

项宁脸颊微微抽搐：“怎么？那我需要有什么强烈的表示？就因为这里的人族舰队在他的手中差点毁灭？就因为他差点被那些兽族围攻至死？”

听着这些反问，无支祁微微张大嘴巴，看着项宁，满眼的不敢置信：“我发觉你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冷血了，真就跟上古时代那些老家伙一样，为了能够达成某种目的，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理性，那可是你儿子！”

项宁停顿了片刻，看向战场上的项息，深吸口气，开口道：“即便在场的是武锐，是我的妻子，是我的那些弟子，今天我的态度也一样如此，我说过，人族不可能只是依靠我，若是他们没有做好战死的打算，上了战场矫情的，也就没有必要上战场上。”

“而且还有一句话，是他自己说的，当年我也想让他先在基层磨练，然而我确实低估了他的决心，你觉得他能够走到这一步，是依靠我？依靠方柔？还是依靠谁？”

“确实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但也就那么一把，之后就是靠着他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不在是一个孩子，他是一方战场的人族统帅，他需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一声令下，他身后跟随着他的，信任着他的战士就会毫无顾忌的冲上战场，即便身死，所以，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需要对他做什么？我还需要教导他什么？”

项宁比谁看的透彻，但正是因为这种透彻，让项宁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无支祁所说的那般，变得越来越理性，变得越来越平淡，对任何事情都好似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或许他真的因为现在所站在的位置上，必须要让自己如此理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做出让整个域外世界走下去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