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处境危险,老贺等高级将领已经在地下工事中穿了防弹衣,但实际效果并不理想,重狙的穿透力都可以打穿钢板,就更别提步兵常用的防弹衣了。
老贺听到独子的呼唤,竟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身体明显抽动了一下。
“爸,爸……!”贺冲见父亲睁眼,大喜过望的吼着:“爸,我们马上就到医院。”
老贺盯着儿子呆愣了能有两秒钟,才嘴唇蠕动,声音微弱的说道:“……我……我挺不到医院了。”
“爸,你……!”
“听……听我说。”老贺缓缓抬起手臂,抓着儿子的手腕叮嘱道:“……未来没有我,这贺……贺家,你就是顶梁柱,对外,你要谦卑,装傻,对内,你要凡事都心里有数。不论未来沈万洲做什么,或者你发现了什么,你都要支持他……不要驳他的意思……利用亲近贺系的关系,先自保。”
贺冲听着父亲的话,已是泪流满面。
“一件事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就不要做,不要争。”老贺缓缓闭上眼睛,强吊着一口气说道:“我……我们有兵,有部队,你不出头……谁都要争取你……自保尚且不难。”
“爸,你别说了……!”
“对……对……冯系,不要表态,要圆滑……让沈万洲和他们过招……你要当局外人……要等时机……如果大势不可违……就偏安一隅,保贺家子弟……以及亲近贺家的将领……安……安全身退。”老贺死死的攥着儿子手腕:“……儿子啊,我走了……你要长大了……!”
“老贺,老贺!”五十多岁的参谋长,看着多年老油奄奄一息,也是满眼泪痕的吼着。
“怀……怀礼……!”老贺费力的扭头,双眼半睁的看向怀礼:“你……你我是生死兄弟……小……小冲,家里,我就托付给你了……几年前埋下的牌……可以提前用了……不然……沈万洲……一定会动贺系。”
“我,我知道。”参谋长用力的点着头。
老贺抓着儿子的手腕,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却再也来不及了,他大口咳血,脸颊被憋的紫红,一扭头,咽气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