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博尔叫出五千金币之后,巴克面色出现一丝犹疑,手中的牌子迟迟没有再次举起来。
在代表着西南军团的贵宾席位处,坎顿双手交错的托住下巴,眼神中不断地闪烁着代表着睿智的光辉。
“一个连爵位都还没继承的贱民,真觉得自己的胳膊拧得过大腿?”
“靠一座边陲小城,也想与我西南军团近百年的基业抗衡……”
坎顿一改先前的狰狞与狂怒,此刻整个人保持着十分冷静的状态。
自从昨天再次吃了瘪后,坎顿就彻底收起了对陆恩的轻视,完全将其视为了平起平坐的对手。
虽然他们最根本的利益纠纷只不过是赤铁矿脉,但是在长达半年的博弈之后,二者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死敌!
他先前因为小觑陆恩所吃的亏,已经够多了!
想到这里,坎顿信手拈来的拿起桌上鎏金的中古口杯,满脸洋溢着平和的微笑走出席位,遥遥的高举手中的杯子,向陆恩所在的方向示意。
就在这电光雷耀之间,满脸淡然的陆恩同样负手走了出来。
他直接接过巴克手中的叫价牌,轻飘飘的说道:“六千金币!”
“七千……”
“八千金币!”
钱博尔按照坎顿的命令继续加价,而他甚至连“金币”二字都还没说出来,陆恩的下一轮报价就已经叫出口了。
“陆恩领主,看您的状态,似乎是对这卷初阶三级斗技势在必得啊?”坎顿将口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随后神情悠然的开口道:
“偏偏西南军团也很需要这卷武技来武装士兵,不好意思了!”
“一万金币!”
坎顿的话一经出口,整个拍卖会场内都是一片哗然。
“一万金币!”
瑞尔一手遮住自己宛若烈焰的红唇,一手捂着快要从惹火衣物中跳出的波涛汹涌,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一幕。
像这卷初阶三级的斗技,就算是拿到帝都弥尔顿城,最高也就价值七千到九千金币而已!
此刻这卷武技已经出现了溢价的情况!
坎顿虽然说的极其隐晦,但无论是那些富贾还是各个贵族此刻都已经品出来了些别样的意味。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坎顿报出的一万金币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但是其带来的效果,就好像用麻绳将陆恩绑在绞刑架上,以熊熊烈火炙烤般……
进退两难!
“小陆恩会怎么做呢?就算他顺利拍下这卷斗技,沃尔城也会因为他的意气之争而元气大伤啊……”
会场三层正中央的席位内,精神矍铄的大司首范戴尔摸着自己斑白的鬓角,饶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而在他的身边,司首特拉维斯与老科鲁斯同样默不作声。
只不过二者一个满脸期待,另外一个则是忧心忡忡……
“一万……”
此时身处于旋涡中心的陆恩感受到诸多目光的注视,非但没有露怯,反而悠闲自在的就要再次举牌报价。
“大人!没必要!”
“大人这样不妥!”
彼尔德和巴克的声音同时响起,都在尝试着阻止陆恩。
巴克此刻确实有点急了,在他的认知中陆恩虽然年少,但是做事向来都是三思而后行的。
另一道声音的主人,则是出自安抚官彼尔德之口。
这位财迷的帝国官员此刻眼神飘忽不定,嘴唇苍白的抓着陆恩的手,十分焦急的开口说道:
“大人,哪有您这样叫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