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的萧源抚过妻子肩上的长发,三言两语安抚住了,这才转过头看向江姜,熟稔的点头示意,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
周慧仪冷哼一声,扭过身,赫然是连看都不想再看江姜这个儿媳一眼。
“师姐……”陈安玄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要不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您再叫我就好了。”
江姜收回视线,平静的点头,说:“麻烦你送我过来,我送你出去吧!”
陈安玄受宠若惊,连窥得师姐家事的不安都搁置到了一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师姐您忙!我自己可以!!!”
“我不忙——还能嘲讽我,说明里面那个人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走吧,送你只是顺便,我还要去趟门口的超市。”江姜抬手,对小师弟的面红耳赤视而不见,径直自己先出了急诊大门。
三十分钟后,陈安玄捧着尚待余温的速冲豆浆在出库的间隙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南舞最年轻的导师、南剧团当仁不让的大首席,居然陷入家庭狗血纷争难以自拔?当即差点儿一脚油门撞上旁边的车屁股!
而这时,“难以自拔”的江姜正拎着一袋东西又一次踏入急诊大门。
这一次,萧肃已经出来了,两排小床上躺满了人,蓝色的帘子一拉就是一个个小隔间,各种仪器的有规律的滴答声此起彼伏,而时不时失去规律时又必然会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和护士的匆忙脚步声。
江姜站在门口只能看见萧源和周慧仪夫妻的身影,以及病床上的两条腿。
至少没残,江姜想着,咬碎了嘴里的水果糖,杂牌的硬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兑的色素,甜得发苦,舌尖都泛着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