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我们不高兴,那就不让进门!有气要发出来的,这多好!”张姨乐呵呵从厨房探出身,看着江姜今天早上心情不错,玩笑着说。
她说:“太太以前就总是憋着气,隔着十天半个月才发作,闹得——”
话赶话说到一半,张姨猛地反应过来,悻悻闭嘴。
姜沅江姜母女俩实在是太像了,长相、舞蹈、身段,在张丽娟看来,她们在某些事情上的处理方式都相差无几,而这种时候她就总是忍不住给做个对比,可是,这话是不该说出口的。
一个脾气不好的女主人,一个像极了她的女儿,那这个家里最受罪的人会是谁呢?又还能是谁呢?
张姨恼自己这张嘴,更多的却是心疼。
“有床不躺睡沙发,萧公子平易近人不挑剔,喜欢就让他多睡会儿。”江姜仿佛没听见那句话,轻飘飘看了眼萧肃,又轻飘飘落下这句话,兀自进门。
借“让他多睡会儿”这六个字的功劳,萧肃醒的时候顿觉头晕腰痛,睁眼一看,昏暗一片,只有窗帘缝隙透过的一条光带横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沿着那六级台阶延伸到天花板,落下淡淡光影,让人能勉强辨别出白天黑夜。
这种寂静安宁的环境让他恍惚了半分钟才开始慢慢回神,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什么人。
掀开身上盖的外套,萧肃沿着台阶往窗边去,一层柔光纱一层遮光帘,拉开遮光那层,光线瞬间透过绵柔如云的柔光纱倾泻而下,连脚边的细小尘埃都在纷飞,远处的月亮湖波光粼粼,折了几道的太阳光仿佛碎成了冰,铺满了盛夏的湖面。
萧肃就在这影影绰绰的柔光纱后面,看见了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