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是。”
萧肃望着江姜,却是笑了。
“那你怎么知道董事会是今天?”萧肃淡淡开了口,“群发股东的邮件写的日期是明天下午,临时提前是肖宇在我办公室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的,当时拨的就不是你的电话。”
这种重要会议改期其实不太礼貌,但如果不走偏锋,怎么能见真章呢?
还有什么比老板失忆这种事情更能提供动手脚的余地呢?
什么都不记得的人,那么就意味着,没做过的他也不记得。
曾经拥有绝对决策权,就意味着,所有决策都与他有关,不管有没有真的下过决策。
亲信宿敌都可以往后放,小人刺头也可以再议,想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的,必须先揪出来,也正好杀鸡儆猴。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启运三代人的心血,总有藏污纳垢的角落,但如果想借着萧肃不记事这一点生事,那就没得聊了。
萧肃轻轻两句话,堵上了江姜的嘴。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
江姜猛地抽回脚,接力回身,翻下了床,灵活又敏捷。
像是……
做了好事却不承认,被别人上报得了表扬还要翻脸的别扭小孩。
更像是……
真假难辨的说辞掺在有意无意的举止里,明晃晃过了六七年,突然被人揪住了一个小漏洞,从这洞里可窥心意可感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