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结束,江姜看着才下课就聚着私语的两个学生,看了眼镜子,回头收拾东西,急着赶回剧团开会,她没空理会这俩盯着她聊天的年轻学生。
简单例会遇上李副回归,再加上个汉源赛,就足足开了三个半小时,结束之后陈粒面上已经没有血色了,直愣愣回了办公室,主任叫她都没理。
门一关,陈粒就摔了会议记录本,瘫死在沙发上了不动了。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么激动做什么?”江姜接了两杯水,递给陈粒一杯。
陈粒接过来却喝不下,比本尊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举着杯子半天没动。
本尊喝了半杯,看陈粒这样有点儿想笑,说:“这么久了,终于有人替我了,我可以迟到、休假、生病了,你怎么却这副模样?”
“段白皎的确不错,但她能替你?有眼睛的都知道不可能,他们是不是瞎了?”陈粒听着却更生气了,“训练他们一场不跟,表演一场不看,闭着眼睛下文件,睁着眼睛装瞎子,到底想干什么?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干脆不过了是么?”
陈粒咬牙切齿,骂完却又自己卸了劲儿,“去年余姚都能进我们团了,今年更好,俩关系户,一个眼高于顶,一个绣花枕头,唯一一个好苗子还被你弄走了,新媒体新产业新形势他们都看不见,大环境不好内环境还差,明明一年不如一年,却一年比一年膨胀。”
“b角无所谓啊,可明明b角是常年冷板凳,他们却说下个月就让她上你歇一场。一旦让段白皎上了,我们就连那个塔尖也没有了,降的就不止是平均水平了,领舞镇不了场带不动上座率,什么都是白扯。”
“还大剧场,48小剧场上座率是可以场场爆满、一票难求,可后台数据呢?26,他们知不知道两千六的成本要加多少,知不知道两千六的票能卖多少,知不知道两千六的舞台会对演员要求高多少?不是可以跳小剧场就可以上大舞台的。”
陈粒掩面,重重了口气,沉默许久又忽然笑道:“你早就知道这些,我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打发陈安玄离开才是对的,根要烂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让浇水施肥的人先看见呢?陈会长他们要是听说了什么反应过来,别说财政拨款,后面我们喝水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