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宅在升仙镇北面最外围,占地约有数十亩,亭台楼阁,回廊轩榭,甚是豪阔。范家是左近的大米商,镇上有名的富家大户。
中年男人叫范忌,是范老爷的第二子。
马车行到侧门停下,范忌挎着药箱,拉着萧羽的手疾步而入。
到得宅子的正屋前,门口有三个郎中打扮的人在来回走动,激烈争论。
“照我说,范老爷脉象抠涩,如轻刀刮竹,滞涩不利,乃是年老体衰,精亏血少,脉道不充,血流不畅所致之胸痹之症,当用姜黄、丹参、乳香、没药、儿茶、刘寄奴、桃仁、红花、三七、血竭沸水煎服。”
“莫要胡柴,依我看,范老爷脉浮而无力,似有似无,脉气鼓动于外,乃是内伤久病,阴血衰少,阳气不足,虚阳外浮之危症,用龟板、鹿角、人参、枸杞子、山茱萸、巴戟天、官桂、白茯苓、麦门冬各三钱,文火煎服才行。”
“两位兄台此言大缪,老夫观范老爷唇面发黑,脉细弦而滑,兼有胸闷气闭表象,乃是气滞胸闷之症,宜用柴胡疏肝散才是正理。”
“老匹夫胡说八道,范老爷乃是”
“莫要再吵了,请诸位让一让,让萧神医进去给我爹瞧病。”范忌被吵得头昏脑涨,出口阻止。
“萧神医?哪个萧神医?老夫怎不知镇上有姓萧的郎中,在哪里呢?”一个须发半白的郎中左看右看道。
范忌不加理会,拉着萧羽欲往房里走。
“哈哈,你说的神医就是此子?乳臭未干也敢称神医,不知天高地厚。”
“小子,你哪里来的?有何本事竟敢称神医?置我等于何地?”
“小兄弟,老夫看你未及束发之年,哪里懂得甚么把脉诊病,莫要在此胡闹,耽误我等开方下药,出了人命,你难脱干系。”
几个郎中面露不悦之色,堵住房门,纷纷出言斥责。
萧羽懒得与他们拉扯纠缠,右手一振,袍袖拂出,一股柔和劲力应运而生,将堵在门口的三位郎中轻轻推出三尺开外,快步走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