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汴京城的百姓听到此消息,脸上都是不屑的表情。
双方结盟后,高调宣扬。
并且辽国在海上增加了上百艘商船与战船,意图垄断北海域的商贸。
赵祯知晓此事后。
当即命三司向海州市舶司支钱三十万贯,命后者打造两百艘海上战船。
实力决定一切。
这就是最好、最硬气的回复。
……
又一日,天朗气清。
汴京城的街道上,绿荫浓浓,车水马龙。
御史台台院内,苏良将两腿放在一个条凳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近日的邸报。
殿中侍御史范镇快步走过来。
“中丞,我让你看个好物,看个好物!”范镇兴奋地说道。
人未到而声先行。
他走到苏良面前,从怀中拿出一片纸,然后迅速展开,放在桌子上。
苏良定眼一瞧,是个拓片。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还有些模糊。
所谓拓片。
就是将碑文石刻、青铜器等物上面的文字或图案拓下来的纸片。
“这不像官家的飞白书啊!说实话,写得不好,或是我欣赏不动吧!”苏良微微摇头。
“不是,我不是要你评价书法,你看内容,好好看一看内容,念出来!”
一向稳重的范镇,甚是激动。
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
苏良拿起纸片,仔细端详起来。
稍倾,他喃喃道:“好像是“傳……傳……什么一……一了。”
飞白书,结合整体还能猜出内容。
但这四个字,不但模糊,而且字体甚是扭曲。
苏良只认出了三个字,还不能确定对错。
“不对,是傳位一子。”范镇道。
“传位一子?什么意思?什么?传位一子!”苏良骤然提高声音,也明白了过来。
整个大宋。
可传位者,只有赵祯。
而一子,自然是当下的大皇子赵暽。
传位一子,即立大皇子赵暽为储君。
“此字来自何处?是谁人所写?”苏良问道。
这四个字,意义重大。
除了赵祯敢言,群臣上奏敢言,私下讨论,乱写乱画乃是犯忌讳的。
范镇道:“相州城南十里外的一处山林中,一名农户发现一块丈高大石,石上满是青苔,青苔里面,勾画着这四个字,似乎是天然形成。”
“相州知州路文远汇禀中书,并将此石运往了汴京城,预计三日后,便可抵达汴京城。”
地方如遇到祥瑞,第一时间就要将其送到汴京城。
“此拓片从中书传出后,官员们纷纷呈递奏疏,请求官家立储,我们要不要跟上?”
苏良看向拓片。
“大皇子乃嫡长子,成为储君乃是早晚的事情,与有没有祥瑞无关。”
“我建议再等一等,看一看那块大石头再说,不可妄言!”
苏良作为御史台的台长,上奏向来都是讲究事实,从不主张风闻奏事。
朝堂官员们如此积极,自然都是想要图一个从龙之功。
并且如此多的官员上奏,谁若不上奏,倒显得对大皇子有意见。
但苏良不在乎这个。
朝堂官员议论纷纷,自然也就传到了汴京城的街头巷尾。
“此乃天命所归,咱们大宋的储君本就应是大皇子,谁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