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
永元帝看似对安康公主极为严厉,但却是把情势给逼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也是永元帝对安康公主的信任。
他知道安康公主不会做傻事,因为李玄绝不会放任。
“父皇,儿臣昨日在民间偶然听说长安县令勾结金钱帮,欺压京城百姓。”
“儿臣昨日去长安县衙,正要和张大人对质,结果张大人装疯卖傻,还试图以官威逼儿臣退却。”
“儿臣不惧,更是使出屎尿齐流,闭目装死的手段。”
“儿臣见张大人如此无赖,只能暂时离开,在民间多方查证。”
“这不查还好,一查实在是令儿臣心惊!”
说罢,安康公主便将今早从小翠那里得来的消息,仔仔细细的禀报起来,期间声情并茂,犹如亲眼目睹一番。
这多亏了小翠的报告做的细致,对于那些被害家属的情况,她本身就有相当的了解。
安康公主先是捡着报告上情况细致的例子报告,之后对模糊的例子,虽然一语带过,但加上她先前的铺垫和恰到好处的遗憾表情和发颤的嗓音,当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诸如此类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还仅仅是儿臣近日来查到的案例,若是继续查下去,只怕……”
“哀郁伤五内,泣泪沾朱缨。”
此言一出,朝堂上不少人都为之一愣。
就连永元帝也是表情变了一下。
对于安康公主所诉说的例子,他们并没有多少动容,倒是对这一句短短的诗句,有些吃惊。
尤其是文官一列,反应更大。
不少原本对此事没有太多兴趣的官员,都对安康公主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其中意味难以言说。
李玄在外边听了,不禁咧嘴一笑。
他脑子里记下来的诗句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来的路上,他刚好想起了这句,就让安康公主待会儿用上。
安康公主需要为这些大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他们才会知道,张建绝不是最后的一个倒霉蛋。
“蛮横公主,从惩奸除恶开始!”
而此时永元帝已经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他没有去看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张建,反倒是去看张之宪。
见张之宪的表情阴沉,永元帝心情大好。
可永元帝不能将自己的好心情表露出来,还是绷着一张脸,对安康公主问道:
“安康,你所言属实?”
“儿臣不敢有任何欺瞒。”安康公主淡然的答道,接着又是说道:“除此之外,儿臣尚有一事,状告长安县令张建。”
“哦?除了勾结金钱帮欺压百姓以外,还有其他罪责?”永元帝好奇的问道。
先前安康公主所说的事情,已经足够永元帝撤张建的官职了。
以往,这些事情是提也不会在朝堂上提起的。
永元帝虽然有着内务府作为对于外界的耳目,可以轻易查到安康公主所说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办法解决。
官员的监察有专门的监察御史负责,有官员出问题,就要走这套监察系统。
可即便永元帝发起了对某个官员的审查,最终也会不了了之。
官官相护,懂不懂?
尤其是文官体系之前绑的铁桶一片,即便三堂会审他们也能将自己人给保下来。
永元帝之前花了大力气,才从他们的嘴里扣下来一个中书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