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说,人手不足也是内务府常年以来的困扰,既然永元帝突然加了这么多的任务,肯定也是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这点信任,他们主仆之间还是有的。
李玄虽然不清楚这民间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但既然能被永元帝和尚总管当做后备的力量,显然也是可堪一用的。
对于永元帝做出的种种安排,李玄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反正现在还没有他们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王喜和尚总管也抓紧时间把赵奉的书信看完,明白了寒潮扩张的问题。
当即,尚总管便请示道:“陛下,大漠的使节团还被囚禁在狱中,或许从他们身上我们也能得到一些情报。”
显然,尚总管是想对使节团动刑了。
一直以来,大漠使节团被关押之后,便被无视了许久。
毕竟,他们只是引发这场冲突的一个导火索而已。
永元帝也并没有想太过为难使节团,毕竟以后总还有跟大漠和谈的时候。
即便他真的想杀了使节团,跟大漠来個不死不休,朝堂上的大臣就不会同意。
否则,必勒格等人也就不会被关押入刑部大牢了,还不是为了防着永元帝玩阴的。
“有把握吗?”
永元帝问道。
“若只是审讯的话,大臣们想必也不会太过阻挠。”
尚总管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永元帝也觉得试一试也不吃亏,便点头同意了此事。
“那便试一试吧。”
“不然冷落了客人,也不是我们大兴的待客之道。”
接下来,永元帝又确认了一些具体的相关细节,这才让他们退下,继续回去休息。
他这皇帝当得也是不容易,睡到深更半夜,有了急事还得被人叫醒,处理公务。
李玄和尚总管一起告退,从甘露殿出来,便也准备回去各自歇息。
在他们一起回去的路上,李玄将自己一路上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刚才永元帝也在,李玄觉得不好当着他的面问,便打算私下先问问尚总管再说。
“尚总管,我这一路回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李玄用尾巴细细写下来一路看到的景色,尤其是北方流民众多,落草为寇的事情。
“这北方难不成也是经历了什么天灾?”
李玄的问题让尚总管有些默然。
“你这小家伙刚才不在陛下跟前问,怕是心里已经有些答案了吧?”
尚总管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阿玄,如你所料,并不是天灾。”
“据我所知,北方不少地方兴起了吞并土地之风,这几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地主。”
“这些地主都是地方世家豪门,往上寻摸能有不少当过官的,再不济也是一方富商,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这事儿已经好些年了,只不过有些不太好管,因为明面上都不犯法,公平交易,两情相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连状告之人都没有,何谈解决之道?”
尚总管的话,让李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种事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这可是亡国的征兆啊!等到土地都流入少数人的手中,百姓们没法活了还能怎么办?除了造反,还有别的活路吗?
不造反,被欺压到死,受尽屈辱。
造反,或许也是死路一条,但至少还能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