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对话戛然而止。
炕边脚步声逼近,一双带着浓烈腥臭的大手从她苍白的脸颊扫过,再落到她胸前,泄愤地揉搓了几把,最后才将她拽起来扛在肩上。
一路颠簸到了河坝上游。
将人往地上重重一卸,紧接着毫不怜惜地一脚踹进河里,嘴里还骂骂咧咧:“艹,死娘们儿,真他娘倒八辈子霉买这么个玩意儿。”
前几日连下了几场大雨,河坝水量暴涨,奔腾的河水仿佛蛰伏已久的巨兽,顷刻之间便将人卷入吞没。
河水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孟真却长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刚才真怕被人扔到山崖下或者直接活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那人应该还在原地盯着,她不敢立刻浮出水面,只能借着水流一浮一沉间偷偷换气,往下游飘去。
河坝下游,地质工程队刚放工。
众人身穿统一藏黄色劳保服,低头收拾着工具,准备去食堂打饭。
几个队员见自己头儿还在慢吞吞擦拭瞄准线,提醒道:“刘队,今天食堂做红烧肉,郑强他们念叨一天了,咱们也赶紧去吧!”
地质队是专门支援国家基础建设的,比如修大坝、建发电站这种,常年都需要驻扎在项目地。
全队职工连带家属上百来号人,食堂每月也只能供应一顿肉,去晚了连打肉的窗口都挤不进去。
刘宇洲知道大伙儿对肉的执着。他自己胃里也很久没沾油水,手里的动作加快几分,朝那几个还在整理工具的队员道:“你们先去打饭,剩下的仪器我来收拾。”
他神情专注,手里动作有条不紊,很快到了收尾阶段。
太阳渐落,余晖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