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坊外疾步走去,正当要走出后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郎君留步!”
郭信回头,果然是刚才那唱曲的小娘。小娘和两个乐师追赶过来,等到近前,两个乐师还在呼哧呼哧没缓过气,小娘就先躬身朝着郭信长长作了一揖:
“还未来及谢过郎君出手相救。”
郭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无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厮不该逼你。”
小娘的眼睛楞了一下,随即开口道:“郎君真是仁心,在这样的场子里每天不知有多少娘子受人刁难逼迫……只望没给郎君添麻烦罢?那位李郎君似乎很有权势。”
史德珫扭头瞧见李业等人没有从身后追上来,听闻这话立马回头哈哈大笑:“权势个屁,这厮的爹乃是咱河东蕃汉兵马都孔目官,除了北平王的儿子,谁还能欺负到他头上?”
郭信瞪了一眼史德珫,接着宽慰小娘:“李业动不了我,至于娘子也不必担心,李业那厮虽然有王府背景,但眼下多事之秋,北平王正在收揽军民之心,如今我既已出手,这事传出之后会很不光彩,那厮有碍于此不敢动你。”
郭信不知小娘是否听懂,也不知她是否相信,只见小娘眨巴着眼睛表情复杂:“实在不知怎么谢过郎君。郎君若是喜欢仆家唱曲,待日后再来时,直接在前面寻人唤崔玉娘便是。”
郭信笑着点点头:“我记下了。”
于是名叫崔玉娘的小娘对着郭信三人又拜了两拜,这才跟着两个乐师告退回去。
见人已离去,郑谆望着远去的背影低笑道:“郭郎真是好手段。”
史德珫也晃起脑袋笑着道:“都说美人配英雄,这娘们如花似玉,正好配上咱英雄盖世的郭郎。”
“不对不对,”史德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看着郭信:“那娘们遮着个破纱不敢见人,难保不是长得奇丑无比。”
三人从春乐坊出来,郑谆两人还想拉着郭信去清水河边踏歌赏乐,郭信却已无心在城中闲逛,于是叫上郭朴,和二人告辞后就往家走去。
回到郭府时已是下午,郭威还没从王府回来,张氏去了崇福寺,兄长郭侗素来不喜自己叨扰,最近又正在闭门养病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