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鼓声作响,李崇训率领黑队再次依仗气势洞入赤门一球,看台上早已积满了不满之声,武夫们更是无所顾忌地吵杂不宁。
“大郎好本事!”一声不合时宜的喝彩从符金缕身旁传来。
发出喝彩的是李崇训家中某位亲近的姑婆,从进宫入宴起便缠在金缕身侧,叫她不胜烦扰,却又无可奈何。
姑婆意犹未已,翘起指头指向场中,朝金缕问道:“金缕觉得我家大郎崇训本事如何?”
符金缕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若非靠那匹好马,不然有自家大哥在场,出风头的怎么轮得到他李崇训?看着进球后得意纵马挥舞球杆的李崇训,金缕心里却只当他在卖弄身款罢了。她略微一想,浅浅戏笑道:“李家大郎很擅长这马戏,日后必然能做个马球场上的人物。”
可惜姑婆听不出她话里的反讥之意,还以为这马球终于让大郎在符家大妹面前赢下一城,连忙跟着附和:“是极了!咱家大郎在河中府已经是名声在内,今日终于也叫这宫中的大人们也见识到咱家的威风了!向来传闻河东儿郎个个都是虎狼,可眼下这群禁军将校连咱崇训的黑门跟前都摸不到,看来也不过如此。论兵强马壮,咱河中府未必就比东京城差,何况咱大帅英明神武,大郎更是人中之龙……”
金缕见这姑婆说话毫无顾忌,恐怕也和场上的李崇训一般愚钝,便懒得再做搭理,继续观看马球。
眼下午时方才过了两刻,场边赤队的十二面赤旗就已被拔下半数,另一边的黑旗却还未曾有一面折损,依旧在场边做着嘲弄的飘摇。
就在李崇训得意,而众人越发不耐时,变故却突然发生。
只见那个本在人群外游走的郎君,突然飞驰如电,手执球杆奔向人群,还未等金缕和众人回过神来,鞠球已从一个巧妙的角度从人群中飞出,紧随其后的便是那英姿勃发的年轻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