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当即表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不知高军使有哪三条妙计?”
“上策是等。等积雪消融,等汉军阻于城下,我军再分两路而出,兵锋聚于凤翔城下,届时我军兵力是赵晖数倍有余,可逼赵晖退保咸阳,而我军继续进逼长安,则赵思绾之围又解。那时我军进可战,退可守,汉军必然不得久耗长安城下,最好也只得攻取河中一镇,而关中之地尽入我手。”
“等不及的!”刚一说完,安思谦就急不可耐地反驳,“凤翔、长安已围城数月有余,再等下去谁知何日便要告破?何况就算王景崇、赵思绾二人等得了,我军也等不了。如今军中缺粮,便是在凤州都供应不及,再等下去,咱们只能接着退去兴州了!”
吴公公的表情也不太好:“陛下虽遥在宫中,却日夜思念此间战事,操切关心之深重,鬓边甚至生了白发,咱家看着都不忍心……若如高军使所言,如此再等下去恐怕不妥。”
高彦俦却不多作辩解,而是接着说道:“其次便是下策。待我军出散关后,先攻汉军宝鸡寨,不克则以偏师围之,大军北上寻赵晖决战,胜之则可解凤翔之围,同样继续图谋长安,败之便只得班师回朝。”
“确实下策,申贵殷鉴在前,咱们用兵务必求谨,不能再重蹈覆辙。”安思谦道。
吴公公同样摇头:“陛下爱护禁军,精兵猛将一遭折损便心疼不已,如今用兵还是慎重些为是。”
陛下主战,安思谦畏战,高彦俦从来都未对这所谓的上策和中策抱有希望,只是先抛出两条显然不会被接受的法子,从而让两人更容易接受自己真正所在考虑的方略。
“既然大帅与公公都以为上下二策不可,那便只剩下一策可用:我军出关绕过宝鸡,联合北路韩保贞,不与赵晖邀战,而是迅速攻略凤翔各地州县,一面就地征粮,一面在岐山、灵山等地依山结寨,伺机袭扰汉军粮道,使汉军不敢全力攻城。赵晖兵少,必然不敢留于凤翔,我军暂先夺取凤翔一镇,再行图谋东进。此是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