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在正殿后面找了一间偏院,偏院原本的主人应该是刘铢的某个家眷,院子里还保持着日常生活的样子,亲兵简单查看后从旁边为他收拾出一间屋子,郭信坐下后便叫来刚才的幕府属官问话。
“尔是何人,现任什么职事?”
“禀将军,下官姓许名丰,本州人士,忝为幕府军部推官,在府上为赵公制公府文。”
郭信便冷眼问道:“刘铢今日设宴杀我行营主将,此事许推官知否?”
许丰皱眉:“此事不仅我不知,恐诸官皆不知晓!”
郭信佯作怒意:“身居幕府,在主公之侧,如此大事岂能不知!”
许丰摘下了方顶园翅的幞头,颇为硬气地冷哼一声:“当真不知!郭将军若不信,何必说这些话,让兵士将许某的头取走便是!”
两侧亲兵当即便要上前,郭信拦住他们,语气缓和下来,“许推官无虑,我身在将旅,却真不是好杀之人。”
郭信想到殿上甲士进来时,除了刘铢,众属官们的表现确实不像知情,且殿上那么多人,之前两边人推杯换盏时的气氛也很难演出来!刘铢此番设宴密谋行凶,除了麾下牙兵,恐怕知情人确实不多,不然禁军行营已移驻城内,这种事泄露出去风险太大。
眼前的许丰显然也不在刘铢心腹之列。
刚喝了酒,又说了半天的话,郭信这时觉得口干舌燥,遂令亲兵端上茶水,并亲自向许丰倒了一杯,道:“今日遭遇杀身之祸,险些要死在此地,许推官还是恕我失礼罢。”
许丰将幞头重新戴在顶上,躬身接过水,默然向郭信敬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显然也口渴了。
郭信润润嗓子,换上客气的语气继续开口道:“我不想在此事上牵连太多无关的人,但此事毕竟关系重大,我仍需弄个清楚,不然对上下都无法交代。至于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刘公在青州断然是待不下去了。我问许推官一些事情,还请推官勿要向我隐瞒。”
许丰点点头:“郭将军明义,甫遭横祸尚能有此心境,下官敬佩。将军想知道什么,下官定以实情相告。”
郭信称好,便开口问刘铢称病搁置入朝之事,以及今日之事是否早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