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这两天官家的神情恍惚,与往日大不相同,李业自然知道其中原因,遂不多说话,走上两步,从怀里摸出一枚丸药,递到刘承佑面前,道:“陛下尚需等待时日,诸事托付臣等去办就是,想再多也没什么用处。”
刘承佑毫无迟疑地捏过丸药,一口吞服下去,终于坐回在御座上。
只是刘承佑依然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业,忽然他示意李业上前来,对李业耳语道:“那种事我不敢再做了,我们拿郭二郎都没办法,郭公如今在魏州横兵十万,咱们又怎么对付?”
李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只能先宽慰道:“先不算郭家,在东京城里咱们至少能成事!只要控制京城,剩下的禁军还能听咱们的,而外镇之中有陛下的两位叔父刘崇、慕容彦超,驸马宋偓、还有臣的兄弟李洪义、李洪信、李洪建,这些不都是自家人?有这些人在镇拱卫,咱们依旧是多数人。”
刘承佑当即追问:“叔父和舅舅们拢共有多少兵马?”
李业咬着牙道:“最少二十万!且各镇控制着河津要地,就算郭威胁迫行营部众一起反了——这时最坏的情况了,只要诸镇扼守险要,并令各地入京勤王,郭威并不可怕,陛下尽可无虑。”
刘承佑低头长出一口气,不知是数字还是丸药的作用,脸色重新恢复了红润,李业趁势便道:“还有一事。刘铢就快入京了,虽未能借他除掉郭信,但听闻其女在青州被郭信奸淫,如今一定对郭家怀恨在心。此人可用,陛下可在此时施恩,令其代陛下皇弟行开封府尹事,并掌一部禁军,咱们在东京城做事便更有把握。”
刘承佑点头称好,又问道:“刘铢的鸿门宴被郭信识破,此时将他任为要职,郭信不会有所怀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