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此一时彼一时,如魏国公这等公卿,为图己家声名不堕,多的是望风使舵,昨日不为我家助力,明日亦不会听奉太原或兖州号令,倒也无须挂怀。然两家既已有结亲之约,亦当恪守遵循。符家几代藩王,与其交好,对安定各镇之心大有益处呵。”
连郭威都在出言宽慰劝解,甚至耐心解释了,郭信也探出了郭威仍有意与符家联姻的口风,当下便抱拳道:“婚姻之事,皆由阿父做主。”
“二郎与符家长女的亲事速宜营办。符家二郎不是在京?待我入城继位大统,便令其赍回诏令,速速遣符家女来与二郎成婚。”郭威抚着长须,语气不容拒绝,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
郭信更不多言,心里一时却谈不上多么高兴。本来期待了很久的事,因各种事情一再拖延,感情也会随之消磨殆尽,剩下的完全是所获利益的考量。
随后郭威称在太后和百官再行一次劝进之后,便将入宫即位,令郭信二人准备好母亲张氏的迁宫事宜。
兄弟二人一齐应是,随后向郭威辞别。出门之前,郭威与魏仁浦、郑仁诲二人已再度商议起禁军在河北的布局……
离开中军,郭侗因不能骑马,仍然坐车出行,兄弟二人一人一车正要辞别,郭侗突然请郭信上车同行。
此时的马车只有两轮,厢体普遍也不甚宽大,车厢仅能起遮盖作用,坐着并不舒服,更不能御寒。好在郭侗身子瘦弱,倘若是史彦超或章承化那样的两个大汉,恐怕挤着坐都费劲。
马车缓缓前进,车轮压过积雪发出簇簇声。
“二郎似不愿与符家联姻?”
郭信微微沉吟,答道:“谈不上,只是符家的做派好似把符家女当做贵重的货物,只有看到能稳妥得利时才愿意放出来,纵使已经签了约定,货在他手里,还是能反悔。咱们就是再怎样有钱、再怎样百般求他也买不到手。弟因此才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