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来看,契丹不出兵,北汉连晋州都很难攻克,想要独自攻出河中进取中原,在大周内部逐渐稳定之后已经几无可能。
退朝之后,郭侗主动来找郭信,道:“今晚意哥儿不必去我那儿了,父皇要在内殿设家宴。”
郭信随即问了时辰,便道:“弟知道了。”
两人一同出崇元门,路上二人寒暄,郭侗问:“意哥儿最近在忙什么?前天问候母后,母后说入宫以来意哥儿就不怎么去她那儿,最近又是连着好几天没见着意哥儿。”
“让阿母费心了,待明日有空了我就前去拜访。”郭信想了想,回答道:“不过弟近日事是有些多,眼下又逢巡检司开张,还没到任就已有一堆公事等着处置,想想就头疼。”
“意哥儿是不太擅长案牍之事呵。不论如何,阿母如今母仪天下,寻常不宜轻易出宫,意哥儿还是多去问安才是。”
见郭侗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自己想要引起的话题,郭信便随口道:“兄长说的是。如今弟在这萧墙之内行走,想到父母已是社稷之主,时常有如梦似幻的感觉,不过看来兄长习惯得很快。”
“君子当有龙蛇之变,不是意哥儿当初告诉我的道理?”
“哦?什么时候?”
“就在意哥儿离京去淮北之前。为兄一直记得意哥儿说过的那些话,如今看来,意哥儿那时说的不仅很有道理,最后也都应验了,意哥儿属实有先见之明,好在咱们一家都捱过来了。”
“不过为兄还有件事一直想问意哥儿。”说着郭侗拉着郭信的袖摆,两人移步到崇元门左廊下。此时离午时尚早,日头还未升得很高,廊庑不能完全遮蔽光线,阳光落在兄弟的脸上半阴半晴。
“意哥儿的妾崔玉娘,当初为何不与我和阿母等人藏在一处?意哥儿离京前把她送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