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随手放下了那双筷子,低下头,将两根筷子摆放得齐齐整整,抬起头,笑道:“看来你笃定我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崔东山拍掌而笑,缓缓起身,“你赌对了。手机端 我确实不会由着性子一通滥杀,毕竟我还要返回山崖书院。罢了,子孙自有子孙福,我这个当老祖宗的,只能帮你们到这里。”
蔡京神却伸手示意崔东山坐回位置,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说话管用,在大隋朝野管用,在大骊庙堂一样管用?”
崔东山慵懒靠着椅子,伸手抓着自己的发髻玩,轻轻扭转,“不好证明。”
蔡京神只得退一步,犹豫片刻,沉声道:“那你如何将蔡丰摘出来,而且必须是不留后患的那种,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仕途?我必须要提醒一点,不可以让蔡丰临阵倒戈,卖友求荣,这会阻碍蔡丰死后封正为神祇的道路,蔡丰未来不定要掀起边境战火。这两年大隋朝野下,对于高氏皇帝主动向眼的蛮夷大骊俯首帖耳,本来憋着一口邪火,从倍感屈辱的臣武将,到义愤填膺的士林坛,再到困惑不解的庶民下午她自己逛可以了。
李宝瓶点头答应,说下午有位书院之外的老夫子,名声很大,据说口气更大,要来书院讲课,是某本儒家经典的训诂大家,既然小师叔今天有事要忙,不用去京城逛荡,那她想要去听一听那个来自遥远南方的老夫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有学问。
连训诂都不知为何物的裴钱怯生生问道:“宝瓶姐姐,你听得懂吗?”
李宝瓶点头又摇头道:“我抄的书,其实都有讲,只是我有好多问题想不明白,书院先生们要么劝我别好高骛远,说书院里的那个李长英来问还差不多,现在便是与我说了,我也听不懂的,可我不太理解,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算了,他们是夫子,我不好这么讲,这些话,只能憋在肚子里打滚儿。要么是还有些夫子,顾左右而言他,反正都不会像齐先生那样,次次总能给我一个答案。也不会像小师叔那样,知道的说,不知道的,直白跟我讲他也不懂。所以我喜欢经常去书院外边跑,你大概不知道,咱们这座书院啊,最早的山主,是教我、李槐还有林守一蒙学的齐先生,他说所有学问还是要落在一个‘行’字,行字怎么解呢,有两层意舍找他,陈平安则带着裴钱去找李宝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