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起居室里气氛略沉默。
宋元也摇头,道:“婴婴你知情的时候已经不可能阻止了。”看向陈盛,“你不用问了,这件事是我安排的,婴婴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箭在弦上阻止不得。”
宋婴道:“先前爹你有这般心思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阻止。”抬手摆了摆,“事到如今不要再争辩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看向陈盛,“是我对不住她,置他于死地。”
一直沉默的陈盛再次对宋婴施礼,道:“请大人体谅,此事我真的不能不过问,委实是无颜见她。”
宋元道:“她又没死。”
宋婴道:“爹,她没死是她的本事,与我们无关。”
宋元转过头不再说话。
宋婴道:“事到如今我歉意也好,无颜愧对也好,说什么都是空乏无力,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住她。”
陈盛垂头道:“有大人这一句错了,我今日就不白来。”
宋婴轻叹一声,道:“她怎么样?”
陈盛道:“伤的不轻。”说到这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了攥,“重弩之下本是死路一条。”
宋婴道:“我知道,我见过。”声音带着几分怅然,似在追忆什么。
室内再次沉默。
“让她好好养伤,千万不要再惊扰她了。”宋婴道,又苦笑摇头,“外伤易好,心伤难补。”
宋元道:“伤了死了的不止她一个。”
陈盛看他,道:“但她不一样。”声音里有竭力忍着的怒意,一字一顿,“她不知道。”
宋元神情漠然,灯光照耀下是白日里人前从未有过的冷静,道:“她本来早就死了,没有什么不一样。”
“爹,你不要再说了。”宋婴说道,声音拔高,:“没有人是该死的,你这样置我于何地。”
此言一出,宋元神情不安面色羞惭,垂头道:“是,婴婴,我错了,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行事鲁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