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紫4没进。
……
连击七次,杆杆落空,桌面的格局已全部散开。惨绿的铺底,充斥其间的台球,从这边滚到那边。从这角撞到那角,一颗颗似跳动着缤纷色彩,却始终不入袋。
贾璋柯安静,余力威安静,顾正安静,老板更是安静。他简直莫名其妙。
四个人,看着褚青频繁的移动身体。眸子从眼镜背后透出空洞的黑亮,撑杆。击球,撑杆,击球,在小小的矮屋内,进行着毫无结果的奔忙。
啪!橙5没进。
啪!花11没进。
啪!黄1没进。
啪!花9没进。
……
他不敢碰黑8,因为不符合规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咣啷一声,花12完美入袋。
褚青猛然停下,直起腰,踱着小步子,又回到了桌案左侧,许是天气太热,屋子太憋,额头和脸颊已经渗了一层的细汗。
他单手拄着球杆,薄衬衫黏糊糊的贴着身子,形成几道白色混杂肉色的古怪褶皱。随即,他摸出盒烟,点火,深吸,呼出。
昏灯迷离,褚青就那么站着,直直盯着前面的球桌,任烟雾缭绕,遮了脸。
“好!”
贾璋柯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
这货着实很意外啊,没有监视器,没有布景,没有调光,没有收音,就像《小武》那般原始粗糙,却迸发着生命的强劲冲突。
那边余力威放下机器,松了松胳膊,胶片居然还剩了一点。他的感受比老贾要强些,因为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