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褚青来说,他虽然从未将表演上升到信仰的高度,却也将其视作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非常非常热爱表演的,甚至以此骄傲,以此虚荣,偷偷摸摸的瞧不起那些不着调的大小演员们。
从《小武》到《无间道》,始终是这样。
如果没有《盲井》,他大概会在这种虚妄的洋洋得意中,止步不前,或者干脆沉沦。可他命好,偏偏又碰到了《盲井》,碰到了朱大国和魏小军。
他们的质朴纯粹,简单快乐,以及最终两条生命的轰然坍塌,让褚青所谓的骄傲自满,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自由、爱情、理想、正义、真理……这些高端概念,貌似一个个都超越了生命的涵义,激励着世人继续前赴后继。
其实呢,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正的生死震撼,高于任何意识范畴。
为毛?
因为生产那些名言警句的大咖们,说完话谁也没死,都特么活蹦乱跳的。即便扑街了,可你生前的伟大意义,恰恰基于你的死去。
褚青倒没那么哲学,思考此类的辩证关系,他只是出于一个演员的身份,来审视自己的内心。
所以,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么的扯淡,尤其是最近,拿到金马奖之后,愈加的随意玩闹、
表演,并非是把皮肤晒黑,不洗头不洗澡,认真揣摩角色,就叫做有诚意。这只是基本功,换句话说,凡是演员,都应该这么做。
那表演到底是什么?
褚青忽然有了自己的答案。
演员塑造的每一个角色,都能在现实中找到真切的对应,你在演绎他们,你更是在展现他们。
无论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忠的奸的……你皆能体会到,旁人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人生价值,并且痛快淋漓的告诉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