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铸好了金光闪闪的新佛,正志得意满时,政府却告知要修路,寺庙必须拆掉。
片尾的设计很巧妙:在画着大大“拆”字的庙墙前,和尚凝视远方,喇叭里放着诵经声。画面逐渐变为大远景。这是一个侯孝贤式的空镜头,不去拍人。而是对着惨淡的黄土地。
“哗哗哗!”
影片结束的一瞬间,全场观众的掌声响起。
这掌声带着五分惊喜,五分致意,为在平行单元发现一部好电影而惊喜,又为创作者无与伦比的真诚态度而致意。
话说今年戛纳的作品质量普遍偏低。且充斥着自嗨式的浮夸,甚至出现了《棕兔》这种集体退场,全影评人往死里喷的变*态电影。
因此可以想象,当他们看到了一部特诚恳的片子时,心情有多么的愉悦。
“别发呆,快点上去!”
那边主持人已经拿着话筒介绍了,宁皓还不知所措的坐在哪儿,褚青便使劲推了他一把。
“啊?好!”
他慌乱的点点头,手脚僵硬的走上台。跟观众摆摆手。
“哇哦!”
见导演露面,底下人愈加欢实,连带着欢呼声一并沸腾。
褚青没跟上去,好笑的看他生疏的与观众互动,忽然觉着这也不仅仅是部商品,同样具有美妙的成就感。
“……”
楼烨和王晓帅却颇为复杂的盯着这位后辈,老实讲,他们没怎么瞧得上宁皓。但此刻,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起码在讲故事的能力上,对方远超自己。
不仅这两位,那些国内媒体也纷纷惊奇:因为太难得了,他青涩。审美独*立,不同于第六代的任何一个,完全是一种新的叙事风格与技巧。
若说他开创了第七代,那未免太夸张,可所有人都承认,这个年轻人非常值得去期待。
……
“哎皓子,我怎么有点没看懂呢?”
热热闹闹的发布会后。在回酒店吃饭的路上,褚青忍不住问道。
“青哥您逗我,您都看那么多遍了,这会说没懂?”对方以为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