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褚青觉着有点冷场,便做了个打气的手势,笑道:“加油!”
“嗯!”
那姑娘总算缓过神,拎着挎包转身,嗒嗒嗒的走向安检。
外面。漫天飞雪。
…………
“狗子必须死!”
卢苇啪的拍了下桌子,脖梗子挺得直溜溜的,道:“而且必须是以杀人犯的罪名。不然这力度半点都出不来!”
对面,则是一脸憨相的舒平,说话也慢悠悠的,道:“现在不是力度的问题,是能不能过审的问题。狗子不死,变成植物人。这样多好啊。上面不踩线,中间不逾矩。对故事也有交代,皆大欢喜嘛。”
“你这是。这是……”
卢苇被堵的词穷,指着对方讲不出话。
“哎,两位老哥,消消气消消气!”
褚青从机场回来,刚进办公室就见到这幅场景,便连忙拉架,一手拽住一个好声劝慰,这才散了火气。
话说《凶犯》的剧本改编进行了一段时间,前面的脉络都已经理清,唯独对结尾的处理,俩人一直争论不休。
今儿是第n次碰头会,不出所料,仍旧吵吵闹闹。
卢苇的意识和风格始终特立独行,他就是极为尖锐,犀利,赤果果的把人性撕裂在你眼前。
比如《霸王别姬》、《活着》、《图雅的婚事》,无外如是。甚至于,因为他的笔触太过敏感,导致相当一部分的作品都没人敢用,白白的浪费掉。
而舒平呢,同样很牛掰,写过很多黄线题材的本子,像老姜的《鬼子来了》,以及吕勒的《赵先生》等等。
可他的认识就完全不同,觉着编剧是一个次要性的工作,不能越位。说白了,他非常顾着导演的态度,顾着剧本的通过率……要非嚷嚷我这个写得特牛b,谁拍都行,没那码子事。
如果卢苇是创作者,那舒平就是协助创作者,水准相差不多,无非是思维的区别。现在俩人吵归吵,但对事不对人,不伤感情。他们的分歧点,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结尾,狗子是死掉还是变成植物人?
一个是当地政府,要不要写个青天大老爷来主持公道?
后边的选项,自然是迎合主旋律,褚青制作这片子可不是为了被禁的,他还想在国内公映。不过正如卢苇所言,这么一改就缺了点震撼性,所以他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