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在北方是稀罕物,不易养活,不易繁殖,一夜惊雷雨后春笋的景象,只有在南方才能看到。
书院的先生们从南方移植竹子,辛勤培育,耗费五十年时间,才养出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读书人对竹子有一种特别的喜爱,赞赏它的风骨,常常以竹喻人、喻己(赞赏划重点)。
云鹿书院的院长某天过来一看,呦,竹林这么茂密了,竹不惧严寒,四季风骨,形容的不就是我吗。
大家都出克,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于是,雅阁就成了院长的闭关之地。
简洁雅致的茶室,一位穿麻衣的老者与一位华服女子对坐饮茶,一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卫在雅阁之外。
老者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凸显出几分邋遢和洒脱不羁,法令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极深,而笑起来的时候,鱼尾纹则胜过前两者。
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想到这位落魄儒士打扮的老人,会是云鹿书院的院长。
当代儒家执牛耳者。
与他对坐饮茶的女子早已过了双十,却梳着简单的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明显是未出阁的打扮。
她穿着月白色华美长裙,裙摆拖曳在地。
她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
早已长开的身段玲珑浮凸,曲线诱人。
“半年未见,院长发间银丝又增添了许多。”长公主说道,嗓音也是清清冷冷的。
“都是烦恼丝。”院长笑呵呵的饮茶。
“今日上山,闻书院弟子吟诵一首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长公主眼波微动,宛如冰镜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