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孝抱拳道:“船上总共六十二人,尽数在此。”
姜律中点点头,看向捕头打扮的络腮胡,沉声道:“唤醒他。”
唤醒的过程很粗暴,朱广孝一个大力抽射,把络腮胡给射醒了,悲惨的呻吟着。
这位伪装成漕运衙门护船捕头的男人,扫了一圈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顿时面如死灰。
他仍旧无法相信,自己就这么败露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问,你答,隐瞒或欺骗一次,切一根指头。”姜律中不夹杂感情的声音响起。
络腮胡抬头看去,撞见那双仿佛能看穿内心的锐利眼眸时,身子颤了一下,趴伏在地上。
“你的真实身份!”
“草民方鹤,江湖散人,在禹州组建了一个黄旗帮讨生活。”
“讨生活里包括杀害衙门吏员,抢夺朝廷铁矿?”
“不,不是...大人,小人是收钱办事。指使小人这么干的正是禹州漕运衙门的纲运使。他告诉我们今夜有一艘去往京城的趸船,里面装载着铁矿。他让我们杀了船上的护船卫,侵吞下这艘铁矿。”
肛运屎是什么东西啊....许七安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加入打更人之后,渐渐开始接触官场,许七安时不时的就会被乱七八糟的官名给弄的脑子一团浆糊。
纲运使谋划的这一切?打更人们无声的用视线交流,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就连姜律中神色也严肃起来。
显而易见,他们遇到了一起监守自盗的大案。
“这不合理,”许七安摇摇头,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是让你们杀人夺船?如果只是想侵吞铁矿,没必要如此。与衙门里的吏员合作,远比和你们谋事更安全。”
姜律中看他一眼,解释道:“各州的漕运衙门分为排岸司和纲运司两个系统,排岸司负责运河的管理,及漕粮、盐铁等物资的验收和入仓。纲运司负责随船押运。”
就是说,纲运司的官员想侵吞铁矿,只有在水上动手....许七安点点头:“所以,为了彻底掩盖罪行,就让护船的卫队和船一起消失?这样纲运司也成了受害者。”
姜律中继续问道:“侵吞铁矿后,如何处理?”
络腮胡汉子摇了摇头:“我们只负责把铁矿送到云州,路线是从禹州出发,绕过沙洲,抵达云州后自会有人负责接头。”
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