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我只出一剑,你能挡住,便算我输。”楚元缜面带微笑,平静的直视净思。
嘘声又来了,周围的吃瓜群众见青衫剑客如此嚣张,对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这位西域来的小法师坚不可摧,大伙看在眼里。青衫剑客口出狂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投机取巧,渴望一举成名的江湖人士。
“施主请!”
净思双手合十,巍然不惧。
“有意思。”楚元缜笑了笑,眼里没有胜负欲,反而是凑热闹的成分居多,与周围的群众一样。
接着,楚元缜做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他朝天空伸出了手,张开手掌心。
背在身后的那柄剑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以为他虚张声势,打算狠狠嘲笑之际,有人看见一粒石子从自己脚边飞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石子腾空而起,蜂窝似的涌向青衫剑客的掌心。
砰砰砰的撞击声里,石子与石子严丝合缝,一个剑柄成型了,随着石子的汇聚,一把四尺长的石剑成型。
哗........
四周爆发出哗然声,大部分群众都是看个热闹,越是花里胡哨,在他们眼里就越厉害。
楚元缜这一手,就很花里胡哨,聚石为剑,简直神仙手段,可比从头到尾只挨打的西方和尚有看头多了。
“厉害!”
老阿姨眸子亮晶晶的,忍不住喝彩。
石剑成型后,楚元缜握剑往前一递,刹那间,风雷大作,狂风平地而起,吹的周遭百姓东摇西晃。
剑势来的太快,净思和尚无从躲避,双手合十,不退不避。
叮......轰轰轰.......
先是一声刺穿耳膜般的锐响,紧接着是气机团团迸爆的闷响。一股股气浪宛如狂潮,将远处的群众吹翻。
好在这三天来,已经遭遇过所谓的气机波动,百姓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靠近擂台,因此无人受伤,只是不少人耳朵被震出血迹。
第一次锐响之前,老阿姨的耳朵就被许七安捂住了,后续的气机爆炸更是将她死死“按”在许七安怀里。
大概从未被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老阿姨剧烈挣扎,脚丫子使劲狂踩许七安的脚背。
待一切风平浪静,青衫剑客和西域小和尚立在擂台上,小和尚的金身不再璀璨,显得黯淡无光。
楚元缜手里没了剑,两人之间,只有一地的砂砾。
“输了。”
许七安惋惜的想,随后就看见老阿姨一把推开他,挥手一个巴掌打过来。
许七安抬手挡住,没好气道:“你这个大婶,一把年纪了脾气还........”
他没有说下去,眼前一只雪白皓腕,戴着一串菩提手串。
“???”
一连串的问号在许七安脑海闪过,他看着老阿姨的眼神,慢慢凝固,慢慢变的古怪。
他识得这个菩提手串,当日在内城偶遇金莲道长,从他手中“赢”下地书碎片和一串菩提手串。
那手串被一位坐在金丝楠木马车里的贵人买走。
就是她?!
“放手........”
老阿姨羞怒的声音响起,银牙紧咬。
许七安听话的松开手,老阿姨反手补了一个巴掌,怒气冲冲的走了。
不是吧不是吧,那个被金莲道长誉为“将来与我有极深渊源”的女人就是她?!
有资格乘坐金丝楠木制造的马车,所以,这位老阿姨是元景帝的堂妹,还是哪位亲王的发妻!?
这样的女人能和我有什么渊源啊,难道是.........不不不,思想不能滑坡,也许她有个女儿,长的貌美如花,与我有缘........可她这般平庸的姿色,能有什么貌美如花的闺女?
想到老阿姨的姿色,许七安打断了年轻的岳母这个思路,心说有渊源未必是姻缘,也可能是其他的缘分。
“话说回来,短短几日我已经见了她两回,而她的背景模糊不清,不在我的生活、事业范畴里,也就不在我的交际圈里,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频繁相遇,金莲道长说的没错,我与她确实有缘。”
这时,四周的观众从交手的余波中恢复,有人不停的拍打耳朵,“啊啊啊”的大声说话。
侥幸没有被震伤耳膜的,则扼腕叹息。
“这都没赢?”
“西方佛门的人当真如此强大?”
倒是没有人埋汰楚元缜,毕竟刚才那一剑,已经是神仙般的手段。
.........
许七安牵着小母马,与恒远、楚元缜缓步而行。
“楚状元,刚才那一剑,用了几成功力?”许七安好奇道。
楚元缜摇摇头,答非所问,“那小和尚走的路子,与你一样,又与你相反。”
许七安恍然,楚元缜的意思是,净思和尚只会金刚不败,这一点和只有一刀之力的许七安很像。
相反,则是一攻一守。
“那,楚状元觉得我这把矛,能不能攻破他的盾?”许七安问道。
“你可以!”
楚元缜看了他一眼,又笑道:“但又不可以。”
许七安回他一个板砖脸:“读书人和佛门中人一样讨厌。”
楚元缜诧异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