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月昂起头,弱弱道:“阎儿姐姐说什么?我,我几时装可怜了。”
紫衣少女冷笑道:“就你那点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献丑,装没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一个粗鄙武夫家出身的贱丫头,配坐在这里吗,配与我同席吗?
“立刻给我滚出王府,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许玲月皱了皱眉:“阎儿姐姐讨厌我,是因为我大哥?”
紫衣少女嗤笑着,骂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个与叔父为敌的许七安当然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小蹄子刚才故意装可怜,博取姐妹们的同情,让她碰了个软钉子,很丢脸。
紫衣少女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到这里,她愈发恼怒,更嫉妒许玲月的美貌,恶狠狠道:“像你这样的小贱人,也就那点拿不上台面的花样,长的一副狐媚子模样,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卖到青楼去,让你尝尝人间疾苦。”
许玲月顿时很委屈,“文会是二哥带我来的,王府的邀请,我怎可中途离场。要不,姐姐帮帮我?”
紫衣少女闻言皱眉。
这时,许玲月隐蔽的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紫衣少女的小腰。
紫衣少女疼的脸色发白,下意识的伸手推她。
许玲月就“顺势”往后一倒,落入池水。
“救,救命......我不会游泳,二哥,二哥救我.........”
许玲月哭喊着,尖叫声传开,吸引了一众才子佳人的主意。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呀,来人啊........”
惊呼声不断响起,众人迅速围拢过来。
听见呼救声的许新年循声望去,看见许玲月在水中沉浮,一副溺水模样,他脸色大变,来不及和王小姐招呼,疾步奔了过去。
“噗通.......”
他纵身跃入池水,揽住许玲月的腰肢,把她托出水面,在王小姐等人的帮助下,将许玲月拉了上去。
“快,快去屋子取我的大氅来。”王小姐急忙吩咐丫鬟。
俄顷,丫鬟取来大氅,王小姐亲自给许玲月披上。后者依偎在二哥怀里,嘤嘤嘤的哭泣。
众人围在边上,静看事态发展。
许新年脸色阴沉,扫了眼紫衣少女,低头问道:“玲月,怎么回事?”
许玲月抽着鼻子,秀发贴着清丽的脸,柔弱又可怜,抽抽噎噎道:
“我,我不知道,这位姐姐让我滚出王府,说我不配与她同席,我不理,她,她便推我下池。”
众人瞬间看向紫衣少女,贡士们看了眼楚楚可怜叫人怜惜的许玲月,又看看刁蛮跋扈的紫衣少女,暗暗皱眉。
“我没有。”
紫衣少女气的脸色通红,指着许玲月,骂道:“贱人,你敢害我,明明是你先掐我的。你们别信她,是这个小贱人在害我,是她自己故意下水的。”
一位千金皱了皱眉,低声道:“阎儿虽然刁蛮了些,但不至于做出推人下水的事。”
紫衣少女朝闺蜜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很配合的指着许玲月:“就是她自己做的,她自己故意跌下水的,还想陷害我,这小贱人心坏的很。”
众人狐疑的看向许玲月。
许玲月对周遭目光置之不理,泪水啪嗒啪嗒滚落,哀泣道:
“二哥,大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位阎儿姐姐说大哥常与她叔父作对,她拿大哥没办法,却可以将我偷卖进青楼。”
卖进青楼.......许新年怒火瞬间烧到头顶,定定的看着紫衣少女:“倒是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王小姐有些愧疚,低声道:“阎儿的叔父是刑部孙尚书。”
众贡士恍然大悟,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身为贡士,将来必定入朝为官,他们对朝堂有一定的了解。
刑部孙尚书和许七安的恩恩怨怨,他们还是听过的,最有名的是那首《桑泊案·赠孙尚书》。
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
以许诗魁而今的名声,这首诗必定流传后世,孙尚书也将遗臭万年。
如此一来,今日这位阎儿姑娘推许诗魁妹妹下水的动机就很充足了。
“你........”
紫衣少女再次语塞,这些话她确实说过,本想否认,但看周围士子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辩解也毫无意义。
“你说我妹妹掐你,掐你哪里?”许新年问道。
“我的腰。”紫衣少女眼里怒火欲喷。
许新年缓缓点头:“姑娘好计策,知道读书人非礼勿视,无法验证,什么都凭你一张嘴来解释。”
紫衣少女一愣,突然明白这小贱人掐她腰的原因,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们可以验。”一位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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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新年点头:“回头自己掐一下,便有淤痕了,我妹子人笨嘴笨,百口莫辩。”
这........紫衣少女和她相熟的闺蜜被许二郎怼的说不出话来。
许新年冷笑道:“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此事绝不与你干休。”
紫衣少女气的眼眶通红,指着许新年怒骂:“你别太嚣张,你区区一个会元,算什么东西,你敢把我怎么样。”
“啪!”
许新年反手一个巴掌。
紫衣少女趔趄几步,脸颊瞬时间一片红肿,她捂着脸,难以置信:“你,你敢打我?”
众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许新年如此果决,打起女人来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