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没恢复,血肉缓慢蠕动,消除淡金色的火焰。
佛门中人,禅武双修,肉身邪异可怕..........太强了,佛门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强者,他到底是谁。
到此,五位强者不复刚才的自信。
.........
靠近城墙的房舍顶上,大理寺丞和两位御史站在屋脊,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的战场。
他们只是凡人,根本看不清战斗细节,最多就是从轰隆隆的爆炸声,以及吹到近前来时,化作狂风的气机波动,判断出此战的激烈程度。
但好在身边有杨砚这样一位金锣,堂堂四品,平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如今做个“望远镜”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刘御史一边踮脚张望,一边问道:“杨金锣,战况如何?”
大理寺丞紧接着追问:“那位神秘高手如何能战五人,他,他可还好?”
杨砚心潮澎湃:“.......太强大了,那位神秘高手太强了。面对五位三品围攻,竟凭一己之力,压住了他们。”
“好,好!”
大理寺丞激动的浑身颤抖。
趁着大奉士卒与蛮族停止交战,那些存活的江湖武夫纷纷溜上城墙,各自挑了一处城墙俯瞰。
太强大了,这就是巅峰高手的战斗。
楚州州城可是一座拥有三十多万人口的大城,普通人横穿这座城市,得走整整一天。
骑马也要两个时辰。
而今他们从城头俯瞰,只看见大片大片的废墟,只有临近城墙位置的房舍保持完好。
这是因为城中的强者们不以破坏为目的,否则,只怕连四面城墙都已经被拆。
“干他酿的,杀了镇北王和蛮子、蛇妖,为楚州城的百姓报仇。”
一个年轻的江湖人怒骂道。
“放肆!镇北王乃亲王,你犯了大不敬之罪。”
远处,一位黑袍密探闻声,勃然大怒。
“老子说的有错?”
那年轻的江湖人有着北境人的火爆脾气,吊着眼睛,毫不畏惧的与密探对骂:
“镇北王为一己之私屠了楚州城,狗屁的亲王,连镇国剑都厌弃他。”
“对,杀了他们,老子这次要是能保住狗命,一定把镇北王干的事宣传出去。”
周边的江湖人士同仇敌忾,纷纷叫骂,并按住了刀柄。江湖匹夫桀骜难驯,心里本就憋了无尽的怒火。
他们按刀柄可不是震慑,而是真的会抽刀子玩命。
密探见对方人多势众,且都不是弱手,便冷笑道:“尔等以为妖蛮联军攻城,内忧外患,非常时期,便可以目无法纪,诋毁亲王?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这楚州,依旧是镇北王的楚州。”
说罢,他大手一挥,命令伸手的数百士卒:“给我拿下这几人,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没人动。
黑袍密探霍然转身,面具下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众士卒:“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士兵们低下头去,依旧不动。
“老子虽是匹夫,但也知道读书人常说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镇北王丧心病狂,早已人心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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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镇北王的走狗,还敢在这乱吠。”
十几名江湖人士,果然抽出兵刃,一拥而上,把密探活活砍死。
不远处的士卒依旧垂着头,什么都没看见,保持沉默。
砍完人后,众江湖人士继续关注战场,俯瞰远方。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借此逃离楚州城,远离是非之地。但没有人走,并非爱看热闹,而是想看到一个结果。
为此,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匹夫以力犯禁,然,匹夫胸腔热血未熄。
..........
这时,地宗道首的传音:“不夺走镇国剑的话,我们很难战胜他,吞噬血丹后,此人实力突飞猛进。”
黑莲道首的话,引起烛九、吉利知古等人一致认同。
五人保持着严阵以待的架势,暗中传音交流。
镇北王腕口血肉缓慢蠕动,恢复,传音回应:“你有什么办法?”
黑莲道首传音道:“我能利用阵法侵蚀镇国剑,让它短暂失去灵性,维持一刻钟。代价是这具分身消散。”
镇北王等人不惊反喜,武夫只有暴力蛮干,遇到战力比自己强的同体系强者,很容易被压制。
但其他体系不同,手段诡谲多变。
黑莲道首的一具分身,换取对方失去镇国剑一刻钟,这是无比划算的买卖。
远处的巨蟒烛九传音道:“不行,以他肉身的可怕,即使没有镇国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刻钟里将他杀死,或重创。”
没有镇国剑,他们有信心打败对方,但做不到在一刻钟里杀死。
高品武夫太难杀了。
镇北王略作沉吟,道:“或许可以,只要我们的总体实力能短暂达到二品,嗯,我单纯指二品的力量。”
三品晋升二品,当然不只是气机方面的提升,还是“意”的蜕变。
青色巨人嗤笑传音:“二品的力量,你说有就有?”
镇北王淡淡道:“我有一张阵图,是监正早年作品,此阵叫无双法相,他能把众人之力合二为一,凝成一具法相。有一无二,故名无双。”
阵图是很多年前,他从监正那里求来的,理由是一旦北方妖蛮两族联手,他独木难支,需要强有力的自保手段。
监正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赐了阵图,顺便清一清库存。
大敌当前,五人很快达成共识。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率先行动,目标却不是“许七安”,而是对准某一段城墙,猛的一摄。
“嗡嗡......”
城墙上的士卒和蛮族骑兵,手里的武器忽然脱手,自动飞向空中。
呼......钢铁铸造的炮架等重型武器也飞了起来,一股脑儿往高处汇聚。
这些铁器在空中熔化成铁水,不断排出杂质,浓缩成赤红色的铁水球。
“许七安”持着镇国剑,嘴角翘起,桀骜的看着这一幕。
大师,他们在憋大招,莫哔哔,肛了他们.........许七安心里一凛,于脑海沟通神殊和尚。
神殊和尚置若罔闻,保持着拄剑而立的姿势,像是信号不稳,突然掉线了似的。
这个状态下的神殊太桀骜太嚣张了,我根本驾驭不住他..........额,是什么让我产生了我能驾驭他的错觉.........许七安心里叹息。
巫师抬起手,掌心对准许七安,喝道:“死!”
神殊下意识的施展佛门法术,打断他的咒杀术,但这时镇北王杀到了,这位大奉第一高手气势如虹,拳意霸道无双。
“许七安”施法被打断,抬剑刺出。
砰!
他的胸口突然凹陷,咒杀术产生了巨大的杀伤效果,并打断他的剑势,镇北王顺势一拳轰在许七安胸口。
轰的一声,拳意透出后背,炸起飞瀑般的气机。
此时,天空中铁水铸成一口亮红色的大钟,并迅速冷却,钟体呈现漆黑之色。
巨钟朝着许七安轰然罩下,过程中,地宗道首化作黑色浊流卷住巨钟,钟体表面浮现一个个漆黑扭曲,充满邪异和堕落的符文。
顷刻间,这口现场炼制的巨钟,融合地宗道首,变成一口散发邪异黑雾的法器。
它象征着堕落,腐蚀世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