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城头上,一双双目光眺望着此处,望着命悬一线的镇北王。
没有人说话。
场面寂静的可怕。
镇北王体内,一股股精纯的气血溢出,十二双手臂,就如同二十四个黑洞,疯狂榨取他的生命精华。
“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能用镇国剑,但你并非大奉皇室之人,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与你何干?”
感受到生命精华的流逝,这位大奉第一武夫终于露出了绝望之色。
如果是监正要杀他,他可以理解。朝堂文官们弹劾他,也可以理解。
可此人既不是大奉人士,自身亦非善类,魔焰滔天,竟为了整个楚州城的百姓,要置他于死地。
“那我杀你,又与你何干?”
许七安冷笑道:“你心中没有正义,你崇尚弱肉强食的规则,那我今天就替三十八万生灵告诉你一件事。”
顿了顿,他表情不屑,道:“其实,你何尝不是蝼蚁。”
“不!”
镇北王发出绝望的咆哮,如猛兽死前的哀嚎。
屠城是他最得意的谋划之一,炼血丹涨修为,同时请君入瓮,以镇国剑杀吉利知古和烛九。
一旦成功,世上只会记得他的丰功伟绩,歌颂赞扬。谁会记得那三十八万条冤魂?
一座城换两名外族三品高手,换大奉出一位二品,他们死得其所。
可正是这个最得意的谋划,最终害了他。
镇北王的吼声夏然而止,血肉萎缩干瘪,变成一具干尸。
许七安用力一撕,把他的脑袋和四肢撕了下来,随手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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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撕,撕碎的是一位亲王,一位巅峰武夫半个甲子的锦绣年华。
塞北的风吹在身上,吹开了心里的阴霾,他只觉念头通达,问心无愧。
李妙真发现血屠三千里案,初时,许七安只在心里觉得沉重,却没有太深刻的感受。毕竟是远在天边的事。
随后,他奉命前往楚州,调查此案,他便决定要管。
随着一步步揭开真相,意识到镇北王的暴行,那晚,看见布政使郑兴怀的记忆,他便已打定主意。
一定要破坏镇北王的谋划,阻止他,惩罚他。
既为那三十八万无辜生命,也是为他自己的信念。若是忍气吞声,畏缩不前,这件事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结。
我管不了天下事,但我能管眼前事。
城头上,两万多名北境士卒,数百名江湖武夫,他们看见那道背生二十四臂的身影,收敛了凶狂气息,朝着下方的楚州城,深深作揖。
见到这一幕,刘御史忽然老泪纵横,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大理寺丞红着眼圈,认真严谨的整理衣冠,以读书人最真诚的姿态,朝空中那人作揖。
杨砚深深的看着远处,抱拳。
陈捕头抱拳。
百夫长陈骁抱拳。
两万多士卒齐抱拳。
他拜亡死于城中的百姓,城头上,两万多人拜他。
...........
镇北王死后,北境的势力就失衡了,我得再杀一个三品.........许七安在心里沟通神殊大师。
“两炷香时间.......我就要进入沉睡了.......你想好杀谁了么。”神殊和尚的声音透着无与伦比的疲惫。
刚才若非吸收了镇北王的生命精华,神殊这会儿已经陷入沉睡。
二十四臂法相的战力直达二品,而神殊只是一条手臂,潜能压榨巨大,这个法相秘法不是他这条断臂能施展的。
“吉利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