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连涛山的前一日,暴雨忽停,艳阳高照,暑气熏蒸,酷热难当,季节在顷刻间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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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魏十七所料,极北高空的元气再次由癸水转为离火,古语云:“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这绝非一句虚言。
如意飞舟从云间掠过,楚天佑伸手试探着离火之气,低声道:“从今以后,天地间恐怕只剩下两季。”
魏十七心中一动,接口道:“两季,旱季,雨季。”
他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楚天佑只是怔了一下,喃喃重复了一遍“旱季雨季”,叹道:“很好,很贴切。”
这个世界四季分明,没有旱季雨季的概念,楚天佑第一次听到,觉得新奇而贴切。魏十七的试探得到了答案,失望和庆幸糅杂在一起,他确信对方并非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哪怕他有先见之明,大力推行“鱼眼石”充当修士的货币,把未来的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这里,他是孤独的,是独一无二的。
雨过,天晴,如意飞舟的遁速快了数倍,七八个时辰后,连涛山遥遥在望。
连涛山位于中原腹地,距离京城八百里,乃国朝龙脉所在,大江穿山而过,九曲八折,雾气缭绕,宛若仙境。
卞慈在江边降下飞舟,魏十七极目望去,只见一座大城依山而建,屋宇鳞次栉比,高低错落,山腰之上,郁郁青青,数峰并立如戟,几座恢弘的大殿隐没在林泉间,露出飞檐斗拱一角。
卞慈当先引路,魏十七携着卞雅的小手,楚天佑负手在后,四人沿山路绕城而过,一路看些景致,登上连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