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的本质,无非就是驱使天地元气以为己用,这种“驱使”,并非将其当作死物,汲入体内,迫使其流转变化,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告诉它该怎么做。
卞慈特地为他找来了制符的笔墨纸,俱是‘玉’‘露’殿‘精’心炼制的法器,笔是金‘毛’鼠须笔,纸是九制桑纸,墨是三禽三兽墨,笔和纸倒还罢了,三禽三兽墨却是炼制不易,单纯作为练手的东西,太过‘浪’费了。
不过卞慈并不在乎。
魏十七提笔的姿势很古怪,三根手指捏住笔杆,就像捏一把刷墙的刷子,在九制桑纸上涂涂抹抹,寻找着感觉。二十六种基本的符箓,按图索骥,逐个尝试,从最简单的火符水符入手,失败了,丢在一边,成功了,随手用掉,魏十七‘精’力充沛,往往一坐便是六七个时辰,直到夜深人静,才停手休息。
制符很枯燥,也很昂贵,生手的消耗尤其大,凌霄、斗牛、‘玉’‘露’三殿擅长制符的“符师”并不多,符修驱符用符,就好比器修祭器,剑修御剑,九成九出自他人之手,亲手制符炼器铸剑的,百不存一。
但对魏十七来说,学几手驱符的手段毫无意义,五‘色’神光镰和藏雪剑已经足够强大,无须另辟蹊径,从符箓中寻求攻防的手段,他‘花’了大‘精’力研习符箓之术,是源于吾紫阳的一句话,“剑丝成阵,推衍到极致,便是无上剑域。”
在这方天地,最强的手段,便是剑域。
域成锢天地,一剑破万法。